萧仰三天来都醉心政务,似乎只有繁忙的政务才能驱逐他那些见不得人的**。
他做的很成功,这三天里,也清心寡欲的很,连那个害她**缠身的女人都没想起来。
直到他今天下朝回来。
春日的御花园很美。
可不敌她在花丛里慵懒一笑。
他忽然想起一句不知哪里听来的诗,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妾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冯幼萤走上前,盈盈行礼,很规矩。
萧仰轻扫她一眼,漫不经心的口吻“皇嫂似乎不大开心。”
冯幼萤确实不开心,便如实问“陛下会在乎妾开不开心吗?”
他不在乎。
绝对的上位者又怎么会在乎一只蝼蚁的心情呢?
就像她刚刚摘了一朵花,会在乎那朵花的心情吗?
“看来皇嫂要说些让朕不开心的话。”
萧仰的声音像是一记重锤落在她心上看吧,他很聪明,慧极近妖,便更加自私又不近人情。
他明明知道她不开心,却又不许她显露出来。
他心情好了,会跟她玩些暧昧,可一旦暧昧过了界,他就摆起正人君子的嘴脸,仿佛她的存在玷污了他的品行。
冯幼萤从没有哪一刻这样讨厌他。
“不敢。”
她微微低着头,并转开话题“妾最近在看《贞女传》。”
一些被逼迫着守贞而殉情的女人,竟然值得歌颂?
真可怜,她就生活在这样一个荒谬又操蛋的世界。
萧仰看不清冯幼萤的表情,就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抬高一些,对上她的眼睛“皇嫂觉得如何?”
冯幼萤知道自己的看法不容于世,甚至还可能招来祸患,便很乖顺地说“妾反思了,以后一定恪守规矩,不做辱没身份的事,所以,请陛下相信妾,妾会做个好皇嫂。”
她也是这一刻决定放弃跟萧仰的暧昧,回归王府,像胡夫人一样,沉迷打牌。
没错,她牌瘾犯了,决定明天就想办法出宫。
萧仰不知冯幼萤的心思,听到她决定做个好皇嫂,第一反应就是生气她还真是没一点真心,说放弃他就放弃他,好像他是随手就可丢弃的东西。
“是吗?”
他阴恻恻一笑“那皇嫂准备怎么做个好皇嫂?”
冯幼萤微微一笑“想陛下所想,忧陛下所忧,绝不让陛下不开心。”
她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往外面扔。
萧仰不为所动,相反,脸色很冷“可朕现在就不开心。”
冯幼萤伪装关心,柔声问“陛下为何不开心?”
“你猜。”
“妾愚笨,猜不出来。”
“你没用心,自然猜不出来。”
萧仰低眸扫着她心脏的位置,有那么一刻,戾气上头,想要剖开她的胸腔,看她有没有心。
这三天里,她倒是坐得住。
尽管他这三天里也没想她,可她不想着自己,就让他很不爽。
冯幼萤能看出他很不爽,思量一番,低下头“陛下恕罪,妾不敢猜。”
她会猜不出狗皇帝的心思?
无怪乎她刚说放弃,又伤他男人的虚荣心了。
可她偏要说“陛下赎罪,妾告退。”
她不伺候了,欠身行了礼,转身就走。
但没走掉。
她的肩膀被他按住了。
“朕恕皇嫂无罪,皇嫂尽管猜。”
“那妾猜测之前,陛下能答应妾一个要求吗?”
“什么?”
“恕妾冒犯之罪。”
“冒犯?”
萧仰微微皱眉,忍不住思量这个词怎么算冒犯?她想怎么冒犯?
他盯着冯幼萤,看她慢慢低下头,又想躲避他的审视?
他心里不爽,直接捏着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然后犀利目光似要看到她内心深处“皇嫂在心虚什么?”
冯幼萤才不是心虚,而是想咬他一口。
没错,她不想跟他暧昧下去,想着玩点猛的,最好咬他一口,吓得他再不敢跟她玩暧昧。
“陛下要不也猜猜?”
她以其人之计还治其人之身。
萧仰没猜,只伸手点了点她的心脏“皇嫂心,海底针。”
他确实猜不透她,所以才满脑子是她。
她最好也别让他猜透,不然她就没意思了。
冯幼萤还想拿他的话,怼他陛下,你没用心,自然猜不出来。
可鹦鹉学舌也没意思,便乖顺回一句“陛下恕罪,都是妾的错。”
“皇嫂总是犯错。”
“朕要罚皇嫂。”
“那就罚皇嫂——”
萧仰余光扫着周边的宫人,顿觉碍眼,也没了跟她暧昧的心情,可又不想让她退下,就换了一本正经的语调“皇嫂陪朕逛御花园吧。”
冯幼萤的内心是拒绝的,但面上应着“是。”
两人便并肩慢行,逛起了御花园。
正是春日,百花盛放,端的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皇嫂喜欢什么花?”
萧仰忽而停下脚步,侧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