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橘嘻嘻哈哈避让,又哪里瞧不出自家姑娘喜不自胜?
是啊,陈斯远品貌、性情、能为、才干,哪一样不是一等一的?得这般良人为郎君,寻常姑娘家只怕做梦都要笑醒了的。
有道是一家欢喜一家愁,二姑娘迎春房里欢天喜地,宝姐姐自然苦闷得紧。虽说心下笃定陈斯远并不曾应下,可想是一回事儿,宝姐姐这会子更想听其亲口与自个儿说。
因是宝钗领了莺儿匆匆回转,临近大观园正门前,宝姐姐忽而停步,思量着朝莺儿使了个眼色。
莺儿眨眨眼,顿时心领神会而去。少一时回转,与宝钗说道:“茶房的婆子说瞧见远大爷回园子了,料想这会子便在清堂茅舍……姑娘?”
莺儿话还没说完,宝姐姐便挪动莲步往西而去。此间往清堂茅舍去有两条路,一条大路,须得过了沁芳桥沿甬道往西北而行;另一条就要绕远一些,需要过怡红院、白石桥、曲洞长廊、玉皇庙才到。
宝姐姐便是心下急切,也不曾忘了遮掩,因是便寻了绕远的路。
好半晌到得玉皇庙后,宝姐姐不好径直寻上门,便由莺儿去寻。
却说陈斯远哭笑不得回返清堂茅舍,全然没想到贾赦过后会将画饼之事说与邢夫人,此时正与小丫鬟芸香逗闷子,谁知便听外间有人呼唤:“远大爷?”
陈斯远抬眼观量,见来的是莺儿,紧忙撇下芸香行了出来。
到得门外,莺儿便低声道:“远大爷,我们姑娘在玉皇庙后头等着呢。”
陈斯远蹙眉纳罕道:“出了何事?”
莺儿眨眨眼,道:“远大爷不知?”见其摇头,便将方才缀锦楼之事说了出来。
陈斯远好一番无语,随即叹了口气……邢夫人本就是没城府的,如今又给自个儿生了个儿子,实在不好与其计较。
当下紧忙往玉皇庙后而来,遥遥便见宝姐姐一袭素净月白袄子,正俏生生立在方才绽放的桃树下。
陈斯远快步上前,莺儿停在远处望风。
“我……”
“你……”
二人同时开口,又一并止住话头儿。宝姐姐一双水杏眼盯着陈斯远,见其眸中满是关切,顿时暗自舒了口气。
陈斯远便笑道:“我方才可什么都没说,都是大老爷自说自话,还不等我说什么便把我打发了出来。”他又将贾赦存着的心思也一并说了出来。
宝姐姐心下愈发熨帖,暗忖果然与自个儿想的一般。许是因着方才心绪激荡,此时宝姐姐难得露出几分小儿女情状,不禁嗔道:“你……往后少招蜂引蝶的。”
陈斯远见其模样娇俏可人,便忍不住偷偷扯了她的手儿。
宝姐姐顿时心惊,赶忙四下观量,嘟囔道:“被人瞧见了……”
陈斯远笑着道:“宝妹妹简直是天生的大妇……”见宝钗一双水杏眼纳罕瞧过来,他才戏谑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斗得过狐媚子、打得过流氓。”
宝姐姐瞪着一双水杏眼哭笑不得,道:“哪里来的俏皮话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