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伊凡诺神父眼瞳里面是浓稠的阴暗,让菲利普斯心中一凛。“菲利普斯医生,每天都在替他做放血治疗的人,就是你。”“我还知道,北领地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认定放血疗法只能限量使用,也没有延年益寿的作用。”

伊凡诺神父停顿了一瞬,语气却越发冷硬,扭曲,就像是在牙齿间狠烈地摩擦着,“而你也知道。”

“你每天都在亲手放掉他的血,你比任何人都知道着毫无意义。可是你还是继续做。”

他向前一步,眼里的杀意就像是要捅穿菲利普斯的胸膛,“告诉我啊,医生。你当时到底在做什么?救人?还是看着他死?”菲利普斯强装镇定,“放血治疗本来就是从大都会传到北领地。当时,如果北领地已经验证出了放血治疗是无效的,我相信您的父亲也不会坚持每天做放血治疗。”

从时间层面上,菲利普斯的论证无懈可击。然而,伊凡诺神父却低低地笑了起来,笑意就像是黏腻的污泥,很快就拉着菲利普斯跟着下地狱。

“我还以为你会否认你就是北领地的那位菲利普斯医生。”“真是太好了。”

菲利普斯这下怎么会意识不到自己已经被伊凡诺神父盯上了,“就算我是那位医生,那又如何?”

伊凡诺神父说道:“你要帮我杀了阿利斯枢机。”菲利普斯早就听说过伊凡诺神父把自己的不幸都归结于阿利斯枢机,像是疯狗一样地紧咬着他各种弱点、缺陷以及负面信息不放。而在这个大都会里面,没有人会想要帮他。少部分人劝他放下,大部分人就看他瞎折腾,等着他自己醒悟,放弃扳倒阿利斯枢机的念头。

且不说雨果主教本就是护着他的大贤者,教会内部的人脉更是替阿利斯枢机四处打点。

而王室与贵族之中也有人在为他张罗,对他照拂有加。更何况,连神主都不愿见他死在赛尔蒙公国的土地上。若没有这些护持,单凭他那些解剖、研究血液、甚至公然翻译圣典教义给民众等等离经叛道之举,他在三年前就该被送进审判所的地牢,或是关入监狱,不见天日。

像是伊凡诺神父当初在枢机祝圣仪式上,就不是见证到了阿利斯枢机背靠着的权势有多强大吗?

菲利普斯自然也不会因为他这几句话就会去帮他。“我为什么要帮你?"他神色冷漠,压抑着烦躁。“很抱歉,我和你父亲也没有太多深厚的情谊。”说着这句话的同时,菲利普斯连站姿都跟着往后退。“而你父亲死后不得其所,也是他作恶多端,自己太过贪婪。你倒不如现在潜心修行,为自己赎罪才是正事。”

他的态度毫不掩饰,不愿意参与,不愿意卷入。伊凡诺神父轻笑道:“谁说我的父亲作恶多端?”笑声漫不经心。

菲利普斯顿时沉默下来,并想着现在就离开,不愿意再和这个人继续纠缠下去。

可伊凡诺很快就抓住了他的手臂,“他杀人了?他放火了?他对司丹教区的贡献,对整个教会的支持就因为没有救一个孩子就全部抹除了吗?”菲利普斯被抓得一僵,肩膀也跟着绷紧。他的脸色倏地变得极为难看,本能地想要排斥。

可伊凡诺神父并不会对菲利普斯的反应有任何情绪上的波澜。“仔细想想看,那真是孩子吗?”

伊凡诺的眼睛突起,就像是言语中这份认真和执着要从眼眶里面挤出来,只是被自己的眼球挡住了,“别开玩笑了。”“那是贱民。”

“那只是一只没有名字小狗。”

菲利普斯的眉头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伊凡诺甩着另一条没有动作的胳膊,说道:“大都会里面哪个枢机没有视贱民为草芥,就算是神父直接纵马从他们身上踏过去,他们也得说一句感谢神主赐予自己苦难,让他们能得到离天堂更近一步的机会。”“所以,他杀谁了?他杀哪个人了?我问你。”伊凡诺神父逼得极紧,要把这股狂热也塞进菲利普斯的脑袋里面。而菲利普斯只觉得一股恶臭迎面而来,“你真是疯子。放开我!“他一边厉声呵斥,一边试图甩开伊凡诺神父的手。

他的指节也跟着泛白。

伊凡诺神父却纹丝不动,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怎么?真话就吓到你了?我还以为你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没想到你还在自我标榜,自以为高尚吗?”

“你若是不帮助我,我一定会缠着你。”

菲利普斯眼底闪过一瞬的狠意和烦躁。

可伊凡诺神父并不是毫无准备。

果然,他继续开口说道:“你以为我只是随便过来找你的吗?我调查过你,菲利普斯医生。”

“即使你不承认你是当年给我父亲做放血治疗的医生,我手上也有你的资料。”

这话刚落,菲利普斯的呼吸也跟着一滞,脸色微变。伊凡诺神父说道:“菲利普斯,你十九年前就已经跟着凯尔枢机来过大都会就学,不是吗?”

他甚至会觉得很奇怪。

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要跟着隐姓埋名,这样才能彻底地在新的地方改头换面,重新开始,但是,菲利普斯完全没有想过改名字。而正是这一点,让伊凡诺神父顺藤摸瓜,查到了更多埋藏在阴影里的关联。尤其是在追查阿利斯枢机与舒利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