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上空的血腥味混着刺骨的寒意,如实质般笼罩着青岚村。百米高的冰墙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冷光,冰面深处,被冻结的水鬼保持着狰狞的姿态,幽冥殿符文在冰层中若隐若现,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林小川躺在临时搭建的草棚里,面色惨白如纸,额间的天狐印忽明忽暗,周身萦绕着紊乱的灵力,时而化作金色狐火,时而凝成青铜锁链,在他身上肆意游走,将草棚内的空气搅得扭曲变形。
“小川的脉象时断时续,灵力像失控的野马横冲直撞!”阿朵将三根银针扎入林小川的穴位,指尖刚触碰到他的皮肤,便被一股紊乱的力量震得发麻,手止不住地颤抖,“再这样下去,他的经脉会被彻底撕裂!”她话音未落,林小川突然剧烈抽搐,喉间发出痛苦的**,嘴角溢出的黑血滴落在草席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的孔洞。
楚雪攥紧断剑的残片,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剑柄滴落。“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玄清派如果我能早一点察觉”她的声音哽咽,眼前不断闪过陆沉舟那张扭曲的脸,还有直播间里师叔祖楚弘道义正言辞的指责。那些画面如今看来,每一幕都藏着令人作呕的阴谋,像一把把钝刀,在她心头来回割剐。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苏清瑶的声音虚弱得如同游丝,靠在草棚柱子上,玄冰天狐铃黯淡无光地挂在她颈间,表面的冰纹已经黯淡龟裂,“我用最后的冰魄之力在冰面设下结界,但最多只能撑两天。”她强撑着起身,双腿却像灌了铅般沉重,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赵灵儿,快用圣令光蝶护住他的魂魄!”
赵灵儿跪坐在林小川身边,圣令残片发出微弱的金光。她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残片上,声音带着哭腔“以天狐之名,引魂归位!”九只光蝶虚影从残片中飞出,围绕着林小川旋转,试图将他溃散的魂魄聚拢。可每当光蝶触碰到那些紊乱的灵力,便会发出哀鸣,翅膀上的光芒也随之黯淡几分,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
“这样不行!”赵灵儿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指甲深深抠进掌心,“他的魂魄正在被青铜锁的力量吞噬!”她突然想起寒潭底初代天狐的阵法,抬头望向冰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或许或许寒潭底的力量能中和这股邪气!”
“绝对不行!”阿朵一把按住她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镇妖碑已毁,寒潭底全是幽冥殿的邪祟!你现在进去,就是自寻死路!”她的话被外面突然响起的熊吼打断,声音震得草棚上的积雪簌簌掉落。
王大雷守在结界边缘,熊爪上的混合战纹忽明忽暗,映照着他紧绷的脸庞。他死死盯着远处的黑雾,那里时不时传来幽冥殿符文的嗡鸣,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都给俺滚出来!别躲在暗处当缩头乌龟!”话音未落,三支淬毒的箭矢破空而来,擦着他的耳边钉入地面,箭尾刻着玄清派的道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玄清派的人?”楚雪瞳孔骤缩,冲出门外。只见远处山道上,数十道剑光划破夜空,如同一群觅食的寒鸦。为首之人正是师叔祖楚弘道,他手持拂尘,道袍上的金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面容却被阴影笼罩,看不清表情“楚雪,速速交出叛教逆徒陆沉舟,还有青铜锁碎片!”
“果然是你!”楚雪握紧断剑,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剑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三师兄早就揭露了你的真面目!你勾结幽冥殿,妄图打开地脉枢纽!”她的话让剑阵中的弟子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不少人眼中露出疑惑和震惊之色。
楚弘道却仰天大笑,笑声刺耳得如同金属摩擦,拂尘一挥,道袍无风自动,周身腾起一股黑色雾气“一派胡言!陆沉舟叛教投敌,你等与他狼狈为奸,还敢污蔑老夫?今日,我便要清理门户!”他话音刚落,剑阵突然变化,万千道符文化作锁链,朝着结界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地面寸寸龟裂。
“想破结界?先过俺这关!”王大雷熊吼一声,混合战纹暴涨,熊爪拍向符文锁链。可他每击碎一道锁链,便有更多锁链补上,玄清派弟子们的攻击如潮水般涌来。阿朵甩出蛊虫囊,金色小蛊与符文激烈碰撞,在空中炸出团团血雾,蛊虫临死前的嘶鸣与道符的嗡鸣交织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苏清瑶,加固结界!”楚雪大喊一声,破妄剑的残片迸发最后一丝光芒,冲向剑阵最密集处,“赵灵儿,继续护住小川!这里交给我们!”她冲入剑阵,剑影与道纹交织,血花飞溅。每一次挥剑,她都能感觉到师叔祖的攻击中,分明夹杂着幽冥殿的阴气,这让她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结界内,赵灵儿的圣令光蝶已经变得透明。她看着林小川愈发苍白的脸,咬牙将圣令按在自己眉心,九条狐尾虚影从身后浮现,却泛着诡异的青金色“先祖在上,借我狐族本源之力”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狐尾虚影也在不断缩小,与林小川周身的紊乱灵力产生共鸣,草棚内的温度急剧下降,所有物体表面都结上了一层白霜。
苏清瑶望着冰墙外的混战,又看向赵灵儿疯狂燃烧本源,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摘下玄冰天狐铃,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其中,铃身的冰纹突然亮起,在结界外形成一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