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似变了个人,让我执掌中馈,再不曾刁难我。”
“我就像是……一辈子活了几辈子一样……”
姜芾如同嚼了梅子,满口酸涩,越听越沉默。
这种孤身无依的苦日子她岂能不知,她与爹相依为命这么些年,不知受了多少这种冷眼。
人人都能上来踩他们一脚,在那些有权有势之人眼中,他们做什么都是无理的。
望着苏净薇,难怪她觉得她亲切,这份莫名的好感是多少伪装都演不出来的。
如今珠翠环绕的一个人,竟也是受过苦的。
“苦尽甘来啊,后面都是你的福气。”
苏净薇抹了抹眼角,“我从不喜那些势利之人,一见大嫂你便觉得亲切,往后你就常来东府玩。”
姜芾彻底放下心防。
她还是认为真心待人不会错,世间还是好人多。
用过膳,下人送了汤药进来,苏净薇愁眉苦脸,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我每次喝这药便同上刑一般。”
姜芾细细一闻,缓缓道:“药苦是因加了一味黄芩,你喝的这汤药一看便是治风热症,既有金银花、连翘、紫菀、葛根,再添这味黄芩作用不大,还平白增了苦气。”
苏净薇双眸一亮:“大嫂居然会医术!”
姜芾知她信得过,便半真半假道:“庙里人来人往,为了生存,便也学了一门手艺。”
苏净薇惊叹不已,她并不觉得女子会医术有何不成体统,她从前与祖父在江州时还下过田插秧呢。
二人聊到晌午,外头雨休风止。
乌云散开,露出半线日光。
姜芾起身告辞,苏净薇神色隐忍,似是还有话说。犹豫半晌,她还是开了口:“大嫂,今日我本也是有一桩事想拜托你。”
“我若能帮到你,定然在所不辞。”
苏净薇:“我夫君为人憨厚,从来看不清人心,半个月前被人骗去永丰楼喝酒,许是喝了两口马尿就醉糊涂了,与那些子弟妄议立储。那日碰上大理寺的人来永丰楼办案,将这些纨绔一并扣了去,听闻其他人关了一两日也便放了。”
她边说着,边褪下腕上的镯子。
“大哥任大理寺少卿,为人刚正,关了夫君半个月。我也知大哥是为了凌家好,怕祸从口出,可我那夫君是个没用的,看到只老鼠便要吓个半死。我整夜忧得睡不着,这半个月也该让他长一辈子的记性了。可大哥不放人,任凭谁说都无用,不知大嫂可否替我劝劝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