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温润如玉的脸,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复杂怪异:“你的意思是……不会是、你家……
她呃了一下,没把话说完,但是看江问舟的目光越来越意味深长,完全将自己的意思呈现在了脸上。
“你没有听陈阿姨说过吗?"江问舟很淡定地反问,“我爸爸战友的遗孤在我们家生活,迄今已经有二十年。”
聂初晴闻言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地收起方才的神色,点头道:“确实听我婶婶说过,说是叔叔阿姨帮忙照顾的,但是……她想说这没什么,就跟亲生妹妹一样,如何如何,但还没说呢,就被江问舟打断:“我的父母视她如亲生,她是我们家很重要的一个人,举个例子就是…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序:“假如她现在来一个电话,告诉我,她需要我帮忙,除非我在手术室在门诊实在走不开,或者在外地鞭长莫及,否则我一定会尽快结束手头的事,赶到她身边。”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伸手端过咖啡杯抿了一口,发现杯子里的咖啡已经凉透了。
聂初晴的脸色此时再次一变。
江问舟的言下之意她听懂了,就是说如果他们在一起,约会也好,干嘛都好,只要一个电话过来,他就会把她扔那儿,他屁颠屁颠的去为他妹妹鞍前马后呗?
哇靠!人渣,这特么谁家姑娘嫁了他能不成怨妇啊?这辈子都得生活在小姑子的阴影之下,跟小姑子争宠?而且这个小姑子还和自己老公没血缘关系!
啊啊啊,一些不可描述的剧情开始入脑了!聂初晴看江问舟的目光又一次变得复杂起来,甚至有些怪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江问舟顶着她这样的目光,淡定地喝着咖啡。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他赌她不会说,因为顾及彼此,尤其是双方大人的颜面。
聂初晴看他半天,总算把心里的吐槽憋住了,有些烫嘴似的干笑两声:“是、是么……那、那你们家人…感情还真是好,哈哈……”江问舟笑笑,淡淡地说了句:“家人么。”不都这样?
聂初晴:“…"好好好,但你老婆会是外人:)该死的封建糟粕!!!
江问舟不知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已经从欣赏喜欢,转变成嫌弃无语,还在琢磨该怎么结束这次相亲,都已经九点多了……聂初晴似乎也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致,只一味低头喝着咖啡,似乎和他有着同样的苦恼。
还没等他们哪一个先提出告辞,江问舟的手机响了。二人不约而同地松口气。
尤其是江问舟,在看到来电显示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错愕。等到他接起电话,聂初晴才发现他的语气比他的表情奇怪多了,惊讶、疑惑和忐忑等等情绪全都浓缩进两个字里:“西西?”江问舟没想到齐眉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打电话过来。为什么?她想做什么?
江问舟有些忐忑,心里暗自嘀咕,不会这人是来兴师问罪的吧?齐眉应该知道他今晚出来相亲的,因为孙茂芸不仅一早就将地址和聂初晴的姓名发在家庭群,还怕他搞错人,附加了一张照片,齐眉除非屏蔽了这个群,否则不可能忙得一天都没时间看一眼群信息。所以她是终于按捺不住,要对他兴师问罪了吗?可是……师出何名?
江问舟屏着气等了一会儿,没等来齐眉的质问,倒是听见了一道轻软又疑惑的问句:“你是谁呀,怎么知道我名字?”他愣了一下,旋即鼻子一酸。
咕咕哝哝像是在撒娇,这样的齐西西他有多久没见过了?自从他们分开以后,他就只能感受到她冷酷理智的情绪。
他好不容易回来了,她对着他像刺猬一样,喜怒忧思悲恐惊这七情,除了喜,她全都感受到了,甚至日夜煎熬。
她不会以为他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咳嗽这么久都不好吧?可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是那个害得她寝食难安夜不能寐的人。他甚至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尽量别回家,尽量别出现在她面前,就像还在申城没有回来一样,她会不会好过一点。所以尽管理智告诉他,齐眉这种声音明显不正常,但他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颤,连声音都软了下来:“嗯,我知道你叫西西…你现在在哪里?”回答他的却是另一道浑厚的男声:“喂?你好,我们这边是南景派出所的,你是……是这姑娘的什么人啊?”
江问舟一怔,派出所?齐眉怎么会去派出所?“……我、我是她哥哥。"他忙回答道,立刻接着问,“她、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对面回答说:“她在酒吧跟人家打架,把人家脸都抓花了,也喝醉了,你过来接一下她吧。”
打架?江问舟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我妹妹从小就很听话,从来不跟人红脸的,不可能打架,你、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是不会有什么误会?”对面的聂初晴听到这里忍不住眼睛一眯,嘴角撇了撇,此刻幻视一些熊家长,说一些什么我家孩子从小就听话之类的……人抛掉滤镜只要某个瞬间。
江问舟没注意她的态度变化,一边接电话,一边起身往服务台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身同聂初晴告别:“很感谢聂小姐你愿意浪费这个晚上,但…”他抱歉地笑笑:“我有些急事需要去处理,就先走了,希望你能尽快找到中意的人选。”
没有说再见,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