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猫哭耗子假慈悲(1 / 2)

赵氏闭了闭眼,揉按着胀痛的额角,唇瓣无一丝血色,脚步也虚浮。

司菀怕她摔倒,急忙上前,搀扶着赵氏的胳膊,轻声道“您先回去歇歇,免得累坏了身子。”

赵氏拽住离她最近的白幡,用力撕扯开来,发出撕拉一声响。

她冷笑“都闹成这样了,我哪里歇得住?走吧,先去给你祖母请安。”

话落,两人相携往老夫人所在的院落行去。

甫一推开卧房的雕花木门,司菀便闻到一股苦涩的药味,她定睛细看,发现二夫人正端着汤药,送到老夫人跟前。

听到动静,老夫人连带着二房母女齐齐转头。

她抹了把脸,哑声道“回来就好。”

司菀依次行礼,站在司清宁身畔,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大姐姐呢?”

司清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大姐姐?估摸着给柳姨娘哭丧呢!我实在不明白,就算柳姨娘曾经照顾过大姐姐一阵子,做的不过是乳母的活计,感情何至于深厚到此种程度?非但不顾规矩礼数,亲自守在凝翠阁,甚至还对赵德妃生了愤怨,简直是疯了!”

司清宁实在不能理解,司清嘉一个嫡女,不亲近自己的亲生母亲,反倒与姨娘感情深厚,甚至还对刚生产不久的赵德妃口出恶言。

嫡不嫡,庶不庶,像什么样子?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赵德妃最宠爱的小辈便是司清嘉,在司清嘉身上耗费了不知多少心血,没有回报也便罢了,谁曾想竟还结了仇。

如此冷心冷血、忘恩负义、凉薄至极的心性,当真让司清宁叹为观止,大开眼界。

以往她还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觉得大姐姐良善纯孝。

司菀转动着腕间的手串,面上神情不免有些古怪。

秦国公与柳寻烟是青梅竹马,又有所谓的救命之恩,得知柳寻烟的死讯,心中悲恸,折腾也不奇怪。

但司清嘉分明知道,柳寻烟是假死,还非要闹上一场,想来是恨毒了她,才会以这种手段宣泄心中的滔天恨意。

“祖母知道吗?”司菀又问。

司清宁摇了摇头,“不敢告诉祖母,她老人家昨夜就被气病了,若是再受刺激,只怕会病得更严重。”

司菀忍不住叹了口气。

赵氏她们留在老夫人身边侍疾,一连三日,秦国公只来了两趟,司清嘉更是连面都没露。

这副做派,仿佛老夫人还没有一个死了的妾室重要,委实荒唐。

司清宁满腹疑惑,司菀却十分清楚。

她那好姐姐之所以没有露面,是有更重要的事亟待处理——

司清嘉必须赶在下葬前,把柳寻烟送出公府。

冰雪消融,春光旖旎。

树枝都催发新芽,一派新绿,生机盎然。

可惜庭院中悬挂的白幡破坏了此等画面,委实碍眼。

司菀特地换上了一身素衣,带着金雀来到灵堂,杏眼紧盯着摆在堂中的棺椁,好半晌都未曾移开视线。

这副模样,倒是将司清嘉骇了一跳,掌心渗出点点细汗。

“你来做什么?”她语气不善,嗓音又尖又利。

司菀瞪大双眼,刻意流露出几分愕然,几分悲痛,几分无辜。

“大姐姐这话问的好生奇怪,姨娘是我的亲生母亲,她突发恶疾,撒手人寰,我作为亲女,若是不露面的话,哪里对得起姨娘多年来的悉心照料?”

司清嘉被司菀这番话恶心的不轻。

她们彼此皆心知肚明,司菀和柳寻烟之间,并无半点血脉亲缘,又何必假惺惺做戏?

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若真关心姨娘,前几日为何不来?”司清嘉面皮扭曲,质问。

司菀假模假样的解释“祖母也害了病,我实在走不开。

更何况,姨娘怕是不想见我,不然,又怎会特地在姐姐所居的藕香榭,栽种那么多黄檀木,饲养成千上万只紫胶虫呢?”

司清嘉眼底爬满猩红血丝,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显然被司菀气得不轻。

司菀懒得理会她,径自抬脚走向棺椁。

见状,司清嘉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急声呵斥“你莫要乱动!”

“大姐姐”

司菀挤出几滴眼泪,回头望着司清嘉,恶人先告状“你怎能如此跋扈,都不让我见姨娘最后一面?”

司清嘉咬紧牙关,攥住司菀的手腕,将她拉得一踉跄。

“系统,你信不信,棺椁里面空无一人?”司菀语气笃定至极。

系统虽然受天道所限,仍十分捧场,好奇地问“宿主,你怎么知道的?”

司菀忍俊不禁,“柳家的马车不是来了一趟吗?来时车辙较浅,离府时车辙痕迹深了许多,还不能说明问题?”

“嘶,司清嘉好大的胆子,竟把柳寻烟藏在马车中,运送出府。”系统不免有些震惊。

“不送出府,难道真把她活埋了?”

司菀眼底划过一丝冷意,继续道“服食丹丸,虽有假死之状,却不代表能经得起折腾,再加上司清嘉对柳寻烟存有愧疚,又怎么忍心让她受折磨?”

系统忍不住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