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正文完
五日的光景,陛下便雷霆手段将一切都处理完毕了。向天下昭告平王谋逆的罪责,处理他在朝中的党羽,以正视听。陈家在此次叛乱中没少出力,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许诺了陈家天大的好处,比如后位什么的。
可惜陈家上错了船,最后落得个抄家流放的结果。男丁流放,女眷则充入教坊。
但陈茵是唯一一个例外,并不是因为她曾是平王的未婚妻,而是她腹中有了平王的骨肉。
没错,还未成婚,但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帝后一听,一时心情复杂。婚前便有了首尾是一件不甚检点的事,但却因此让陈茵逃过一劫。就如皇后所言,平王谋逆罪恶滔天,但未出世的孩子无辜,更是皇家的子嗣,不能让其跟着母亲流落教坊。
帝后仁心,未让她去教坊,而是留她在宫中养胎。至于那苏文德父子,没费多少力气便将两人抓回来了,处以凌迟。一番打杀下来,震慑了无数怀有他心心的人,比如有过些许想法的淑妃,还有奢望自家儿子能做储君的丽妃。
这一遭下来,都彻底没了心思,老老实实地等着做她们的太妃。煜王府亡故的府兵也得到了陛下下令的厚葬与嘉奖,又重新抽调了一批过来。
贺兰运缓了些日子,渐渐忘却了当时杀人那种心悸的感觉,又变回了之前无忧无虑的心大模样。
回了神,贺兰坛想起了赵洵安之前遇刺掉水里的事,一边问一边夜里扒开了他的衣裳看。
果然,左胸前有一道还未痊愈的箭伤,看着当时应该是穿胸而过的。也许就像当时她射出去的那些箭,又快又狠地扎进人的皮肉里,赵洵安当时应该也很疼吧。
看着这伤口,贺兰运沉默了下来,轻抚了上去。赵洵安立即嘶了一声,贺兰运以为是弄疼了他,立即收回手道:“抱歉,弄疼了吧?”
赵洵安轻笑着握住她的手,摇头道:“不是,是你摸得太痒了,早就不疼了。”
状若风轻云淡地说着轻快的话,贺兰坛却是不怎么信的。“还有,你不是不通水性吗?怎么从水里爬上来的?”当时听到赵洵安中箭落水,贺兰坛一点都不担心那是假的,她记得赵洵安不会水,又是受了伤落下去,可以说是雪上加霜了。大难不死回来,赵洵安分外珍惜眼前的每一息,时刻都不愿松开贺兰坛的手。
“现在通了,想着学会泅水确实有用处,我便提前学了一手,足够应对了。”
“当时被父皇提点,怕路上有人刺杀,专门挑了个看着危险但实际不高,下面还有一条江水的山头,被刺客追的时候便一股脑往那跑。”“不过再矮的山头跳下去也怪吓人的,我现在想起来心还怦怦跳呢,不信你摸摸。”
说着,赵洵安嬉皮笑脸地拉着贺兰运的手往他胸膛上摸,顺带把下面腹肌也通通摸了一遍,弹了她一手。
贺兰坛没忍住笑,一双眼儿笑得弯弯,显然也很受用。“奇怪,你什么时候学得泅水,我之前天天跟你在一块我怎么不知道?”被问到这事,赵洵安露出一丝窘迫,不好意思道:“哎呀,就是在咱们这个汤池里,水也足够,也不危险,我自己游几下就会了。”其实也跟他命大有关系,当时那水流湍急,他下去差点被冲走了,刚学的那手泅水本事还不够看,索性他运气好,抱住了一块浮木,最后被水流冲到了岸边,被侍卫找到,才最终脱了险。
不过这些就不必往外说了,免得人担心。
贺兰坛将他在汤池里学泅水的话一听,立即就乐了,笑了好半响。夜里,一见她上来,赵洵安就要抱住她压上来,但被贺兰运推开了。“为何不许,我们都已经多久未曾亲近了,难道你不想吗?”枪都磨好了,就等着上阵了,却被告知不许,赵洵安全身都跟着疼了。贺兰运瞪了他一眼,点了点他的左胸口,无奈道:“你也不看看你的伤,一次也够你受的,再崩裂开怎么办?”
“伤彻底好全前不许胡来,我可不想承担这样的风险。”赵洵安每次都可以称得上一句癫狂,如今又是久别重聚,若真放纵了他不知要折腾成什么模样。
那伤口可经不起折腾,贺兰运必须得严加看管才行。她态度坚决,赵洵安如何缠磨都无济于事,最后只能带着一腔怨愤睡下了。江州那位游方神医的方子起了大用处,不仅救了太子的性命,更是遏制了江州的疫病,使其没有向他州扩散。
听赵洵安说,那位游方神医是因为年幼时亲人便被这鼠疫害了性命,自此入了医道,毕生都在研究鼠疫的方子,得知江州鼠疫复发,他连忙赶了过来。太子也在十月初忙完了江州的水患回到了上京,一家人再次团聚了。在贺兰坛生辰前,赵洵安的伤也彻底痊愈了,当天晚上他几乎是兽性大发,从正面到背面,上面到下面,床榻到案几,地面到汤池,没一处落下的。昏沉中,贺兰坛想着,若不是有肠衣,这一晚铁定得揣八个孩子。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再醒来看见的还是赵洵安卖力的神情,不知疲倦。不出所料,第二天两人双双睡到日上三竿,无人打扰。十月初八,贺兰坛的生辰也到了。
生辰这样的时刻,贺兰坛其实并不爱大操大办,更喜欢叫上关系亲近的亲朋好友过来聚一聚。
所以这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