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视频完了之后,她没把平板归还,大妹姐没有被授意,自然也并未过问。
玫瑰干花加的多,馥郁的香气混着空调冷风,浓烈到韩敕感觉脑海被.干枯凋谢的玫瑰花海入侵。
“不觉得玫瑰味太浓了吗?”
味儿不那么缠人之后,韩敕才转身关上门。“有吗?”
卫娇电的书倒下来贴着胸部,她追着空气嗅了嗅。韩敕不置可否,拿出手机把她房间的空气净化器打开,先净一波空气,再将香氛调到一度,不至于消失殆尽。
卫娇电夹好书签坐起身来,这才从头彻尾打量她久不见面的丈夫。洗过澡,穿了黑色家居服,头发比上个月要短,可能在出差期间理发了。他在床边坐下来。
卫娇电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上床来。韩敕没动。
“你这么晚过来,不是来陪我睡觉的吗?"卫娇电抱着书本,不解地看他。谁说的?
“我来只是告诉你,我回家了。”
一种夫妻之间的礼貌。
喔。不是来兴师问罪就好。卫娇电点点头。床很大,韩敕到床边便不过来了。
卫娇电将书本放到床头柜,沿着被子边沿爬了过去,小声乐道:“你好客气啊。”
明明两人这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
“这几天做了什么?”
他不置可否,任卫娇电爬过来,随势往他腿上躺下枕着,长发倾泻垂落在床边。
她和韩敕,似乎除了日常做了什么事儿,就没有任何共同话题了。天花板打下来的光晃眼,她看着他,不太能睁得开眼睛,又往里挪了挪,将自己藏在韩敕的身躯里,不被光捉住。
“想你。"她娇娇的说。
“真的?”
韩敕笑了下,没有半点相信的意思。
“想我什么?”
呃。
没想好……
两人离得很近,她沉思的样子,比起说是思考,不如说是出神。想什么呢?
进入一个人的生活环境,融入了他的息息相关,似乎,哪怕你不会主动想起,也会有人在你身旁念及。
所以到底想了什么?总不能说,想了很多,你的所有。没等她给出反应,身躯便被从上转下,方才试图不被光捉住,此刻倒是完全被阴影捉住了。
阴影中他的视线,无声无息压向她,碾过眉眼和鼻尖,最终落在她的唇上。很多时候,卫娇电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像是在看妻子,没有欲望,但只有在床上、在他怀里的时候,才会有奇怪的氛围,让她感觉自己要被侵犯了。理应是要感觉到被冒犯的,可是……这种不健康的思想居然让她体温莫名升高。
他冲过凉来的,被热水淋过的皮肤血管扩张,即使擦干了水分也浑身热劲儿,双臂贴着她的腰,拢得她,像是被抛上了下着太阳雨的云端。失重的假象依然能让人心跳异常,空调的恒温不足以稀释这突如其来的燥热,想把韩敕推开,可手臂莫名被高温热化了,只能折在两人之间,虚虚地挨着韩敕的胸膛,无用功地不想让他再靠近一步。他却当真止住,没再进一步。
韩敕身上的睡衣也有玫瑰干花的味道,这让他突如其来想要声罪致讨。“在我衣帽间玩什么了?嗯?”
拉着行李箱回到睡房,韩敕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衣帽间最是明显,好些衣服的颜色顺序都被打乱,平日熨烫过才挂上去的衣物本该是平整的,却一改往常变得鼓囊囊,甚至出现微微的褶皱。进门右手存放家居服的衣柜的气味更是浓郁,始作俑者在里头肯定待了不短的时间。
而他追着这阵味道,来到了这个房间。
来了,鸣鼓而攻之。
“什么玩什么?"卫娇电无辜地看他。
不承认?
“我以为整个屋子这么多房间,就我衣帽间遭贼了。”贼是谁?好难猜啊。
卫娇电没忍住笑。
“我只是试穿一下你的衣服而已。”
“是吗?可每一件都有你身上的味道。”
韩敕也笑。
似乎觉得逗她好玩儿,他低头咬了咬近在咫尺的耳垂。热气喷到耳朵,卫娇电声线都颤了颤,不禁别开脸颊往后缩着身体,推他胸膛的手,条件反射改成反揪着胸膛的布料。
僵持半响,她头正了回来,眼睑半垂压着,盯着他的锁骨,不直视他,犹豫着要不要推开。
想了想,卫娇电最终抬眼看他,视线交织,她轻声道:“我每一件都试了,不可以吗?”
她的眼睛很干净,像是一层玻璃珠,透亮透亮的。韩敕看着她,神色不像是在生气,更像是观赏。“没说不可以。"好半天,韩敕回答。
这种感觉,很神奇,有个人把你的衣服全都试了个遍,你很生气,扭头发现恶作剧的始作俑者是你的妻子,你早已把她当成自己的人形宠物,宠物在家里跑酷,在你的衣柜里打滚,半夜上你的床,打扰你睡觉,你也许生气,但你会跟她较真吗?于是恶作剧的来又有那么一点儿情趣在。再退一步想,过去这栋房子太安静了,家里来一个漂亮的调皮小孩儿也挺有意思的,所以这么点儿小事有必要教训她吗?似乎也没有。她不懂,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揪着他睡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