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因为前面一家三口回过了头。韩敕现在想换个座位。
“好吗,好吗?爸爸?"她像是没有意识到周围的目光似的,一个劲儿地往韩敕身边凑,“宝贝真的知道错了鸣鸣,考三十多分,宝宝真的不是故意的,可能那天太累了,没注意到把上一题的答案写到下一题去了呜鸣鸣…”韩敕只能捂住她的下半张脸,也不看她,故作镇定:“你先闭嘴。”掌心之下,卫娇电偷笑。
惊她口出狂言,小巴车里,韩敕几乎搂了她一路,手掌就贴在她脸边,两人低低碎语。
大
几天后,收到消息的傅梦瑞来到负一商超,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等到推着满购物车出来的两人。
韩敕一身西装,像是下班时间带着妻子来逛超市采购的居家男人,一手搭在卫娇电肩膀上,绕到身前来,高度完全契合,而卫娇电扯着身前这只手,正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浑然没有婚后一地鸡毛的沧桑。那个使性掼气说着要她离婚,为她和韩敕说媒的娇娇,消失了。傅梦瑞今天穿着低调,卫娇电快要经过时,才发现站在偌大门口的她。“娇娇,我有话要跟你说。”
傅梦瑞说着话,眼睛却是盯着韩敕,仿佛明白卫娇电说的不作数,得通过她身边这个男人的首肯才行。
然而男人置之不理,搂着娇娇一步没停,两人朝着电梯走去。傅梦瑞急了,背后喊:“娇娇,你外公中风了!”卫娇电愣了愣,回头看她。
傅梦瑞很是憔悴,大抵这段时间过得不好,精神上受了折磨,她的憔悴是从灵魂,身体里反出来的枯槁,委顿,眼皮像浸了水的棉絮,沉沉地压着瞳孔,下眼睑堆着青黑的阴影。
今天出门梳妆时,傅梦瑞对着镜子化妆,指腹划过眼纹时忽然顿住,那些细密的纹路不知何时爬上来,像干涸的河床,连护肤品都填不满。与她不同的是,眼前的表姑子,皮肤细腻似新剥的鲜荔,富有弹性与光泽,通体健康的气色傅梦瑞按捺住心中怅然,一丝嫉恨逮着缝隙跑了出来,言气卑弱说:“娇娇,这件事真的很重要,求你了,这关乎于卫家的存亡”虽然刹那间的情绪被深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俯首低眉柔声下气,恳切的请求,但卫娇电还是捕捉到了她脸上闪过一秒的怨怼,不知是对自己的,还是对她的。
她犹豫片刻,才仰头望向韩敕。
韩敕说:“行吧。”
没走远,三人在商场里找了一家咖啡厅,两人靠窗坐,韩敕就近找了个位置,拿出手机来,一边注意着那一桌,免得傅梦瑞突然掏出一把刀来。傅梦瑞刚坐下,也没管她到底恢复记忆与否,一股脑地把最近发生的所有破事都倒了出来。
卫娇电也是这才知道,原来被拘留的不止是卫康一,还有傅梦瑞的丈夫,也就是卫娇电的表哥。
“哎?为什么?"卫娇电翻看着咖啡厅的菜单,刚才只点了一杯咖啡,现在想追加甜点,闻言惊讶看了她一眼,难道
“不是不是,你想多了。“她的表情太过明显,傅梦瑞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你车祸的事情,和卫纵没有关系,真的真的,你别不信,你可能都不记得了,但他过去对你就挺好的,他一直偷偷喜欢你,我看的出来,得知卫康一做了那档子事,他还找人把卫康一揍了一顿。”卫娇电愣了愣,“你也不用为了让我相信,编出这么荒谬的事。”傅梦瑞说:“反正车祸那件事,和卫纵无关,他是被公司牵连了……财务跑了,卫纵被指使虚开发票共计十九个亿,律师传话,卫纵的意思是,那些发票者都是你外公指使的。但没用,他是实控人,律师初步估计…得十年起步了。”傅梦瑞撑着太阳穴,头疼地说:“我搞不懂,怎么会这样。”卫娇电也不懂,但她明白了,当年卫家往韩敕身上使的那一套,现在韩敕十倍还给卫家。
当年,韩敕被卫家举报的是偷税漏税,会计师事务所和税务稽查两方进行税务健康检查后,追溯了前三到五年,核定了应纳税额,并更改了责任主体认定,也就是前实控人、韩敕的堂哥与财务总监,因财务造假、签字确认虚假报表、操纵申报数据和虚开发票,判刑十到十五年。念在韩敕新上任监管不周,且首次被罚,态度良好,接受税务机关处理补缴税款、滞纳金和罚款后,这件事就结束了。但罚了就是罚了,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外公呢?“卫娇电问。
“他?倒是让他逃过一劫了。”
傅梦瑞讥讽一笑,道:“八十了,中风,还能拿他如何?接下来还要心脏开刀搭桥,卫维翁真是好命,风光了八十年,死到临头才被收回命运的馈赠,谁见了不羡慕这样的人生?”
“娇娇。“她忽然抓住卫娇电的手,“你要救救卫家。”“表嫂,你说话好矛盾。"卫娇电任她抓着自己的手,余光中看到服务员端着餐盘过来,停了话音。
咖啡放下,服务员一走,傅梦瑞说:“老头时日无多了,我们可以让他死在手术台上,但公司是无辜的,公司的职员是无辜的,你知道这一年多少人被裁,多少人失业吗?他们做错了什么?要为卫维翁亲手造的孽买单?”卫娇电看了她两眼,皱眉,“我没听明白,又关外公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吗?是韩敕,韩敕报复,当年”律师传话后,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