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挑开话语,但又觉得没必要了。
她发现,孟先生从头至尾都未曾用心听她说话。只听,孟誉之一声"不回"后,又挑眉示意她继续。迟宝缘代替着父亲开始安排家产去向,也算是露面展示自己管家能力。忽然,孟誉之问:“她呢。”
迟骋和迟宝缘继承的财产和孟家生意往来的权利足足几十页文书,等到迟流霭就是两行字。
迟宝缘一怔,迟骋也是吃惊。紧接着两人领悟,孟先生问询地是迟流霭的财产继承。
“她年纪还小,所以这笔钱够她生活了。“迟骋补充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这个妹妹心术不正,她在十八岁的时.…”年老让迟怀远眼角赘皮微微下拉,倒三角眼无时无刻露着算计,迟怀远斜视着不肯离去的保镖,多多少少几人也是听到孟家似乎有谁着急孟先生回去用餐肯定不是长辈,在孟家,除了贺宛白,不会有人敢催促孟誉之。听着更像是一个女人,又是哪位小狐狸精撑着迟家不注意,偷偷攀上孟家的婚事。
圈内谁不知道,他迟怀远对贺宛白有救命之恩,这婚事只能落在迟家身上。看那股粘人劲,不着调,难怪孟先生会不愿意回去,也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教育的,盯着别人的婚事。
他要趁现在立刻把自己培养多年的一对儿女推到孟先生面前。延续迟家家业!
孟先生走了。
半响,安静的后厅终于有了声。
迟骋:“孟家那个结巴保镖到底说什么了???”“能说什么!小狐狸精叫回去了呗!!!”迟宝缘窜起身,直冲了出去,她有点受够这段时间被像个商品推销在豪门贵妇和世家子弟面前,迟家坐着两手准备,迟宝缘不知道自己见过多少人,露过多少尽心准备的懂事,到都来不是冷待就是嘲笑。“宝缘你等等!“迟骋拽着迟宝缘的手,两人在昏暗的廊厅间争执着。“我已经等很久了,哥,这句话你对我说过很多遍了!"迟宝缘的手腕被扯,手机措不及防衰落在地,迟骋顺手帮她捡了起来,对着碎屏的手机敲了敲,毫无反应。
“你听见今晚孟先生问父亲迟流霭继承份额的话没!”迟宝缘疑惑地看着迟骋。
迟骋目光把迟宝缘锁在一隅,把她的情绪也牢牢笼罩在接下来的话:“孟先生问'她呢!”
两人的心都静了。
“什么意思?”
“能什么意思。迟流霭之前没少勾搭孟先生,不然孟先生会买她的画,还专门问她的继承份额?她什么心肠你不知道?你要赶在她前面争取到这段婚事,不然往后有我们罪受得。”
“我说句实话,迟流霭肯定在诋毁我们,不然孟先生怎么会甩脸色,他曾经也愿意三百万拍你的作品,别忘了。”
“那她现在为什么不勾搭了?”
迟骋自信道:“肯定被赶走了呗!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个活祖宗?”迟骋见迟宝缘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样子,无奈叹口气,让她回去好好想想。临走前,又说:“你这手机摔坏了,数据恢复需要一下午,明天买个新的。"便把手机收进了自己口袋。
迟骋肯定在诋毁她。
迟宝缘肯定在说她坏话。
迟怀远肯定一如既往唉声叹气装虚弱。
迟流霭在卧室里咧嘴哭着,哭不出太多泪,她哽咽地照镜子,还拍拍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她这么漂亮真的不能丑一点点,这么漂亮的脸不能因为男人留下一滴眼泪。
尤其是嗅到了自己即将要失去奢靡生活的危机,迟流霭这张小脸把一堆瓶瓶罐罐的护肤品都享受一遍,她的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她的笑可以换来金钱,泪水只能换来更多的泪水。在保镖口中得知孟然因为给自己下安眠药的事情,被孟誉之家法伺候,如今还在家中养伤。
才幸灾乐祸那么一瞬,突然想到自己干过的缺德事或许成为了迟家人和誉之哥饭桌谈资,迟流霭又开始哭了。
要说她真的伤心吧,也不至于。
在等候孟誉之回家的过程中,她哭声伴着雷声,把所有的饰品和服装都穿换上身,站在镜前,收拾蓬松的黑发,迟流霭从来不染烫,每个星期定期有专业人员护理,瓶瓶罐罐,搓搓揉揉,让迟流霭完完全全被这安静平和的生活吞没了,令她没有一点耐心忍受自己的发尾出现一点毛躁。猛然手头一使劲,梳子缠绕着硬扯下来的发丝,乌黑透亮。梳子直僵僵从流霭的手里滑落。
良久,迟流霭深深呼了口气,头皮的刺痛让她忽然失去了挤压在胸口的酸涩,她脸贴在柔软的被褥,慢慢地陷入沉睡。轰一一
发丝粘连在眼角边的泪痕,迟流霭怎么也抬不起手,她的意识和身体,连同雷声一起打颤。
迟流霭并不怕打雷下雨,只不过年幼的时候住得是铁皮房,拆迁户露外停车库违规改建的临时居所,四面墙壁粉刷,几块工地废弃的蓝色铁皮仅靠着简单的焊接,就成了一个月200的出租屋。
她更怕的是打雷下雨会让她没有房子住,毕竞,淌水接雨会很麻烦,虽然林准从来没有让她做过这样的事。
床没湿,躺在床上睡。
床湿了,贴着哥哥怀里睡。
她爱用迷糊的双眸感受着,看哥哥劳碌的背影,看哥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