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将一整袋锦囊的水晶糖都放到他怀里:“拿去吃罢。”澹澈接住锦囊:“谢云母妃。”
云烟略一颔首:“若无他事,我便归去了。“言毕,即欲去往清漪殿。澹澈手捧锦囊回至寝宫。坐于案前习字,写未几行,将锦囊取出,凑至鼻端深深吸气。其上犹存云母妃身上的香息。他凝神细闻良久,方郑重收起,继续伏案练字。
练字练着练着,又不由自主取出锦囊细闻。如是往复多次。“云贵妃何在?"澹擎苍理完政务,步入昭阳殿,不见云烟,问道。宫人:“回王爷,娘娘回清漪殿了。”
澹擎苍微微颔首,目光转向龙榻上沉睡不醒的澹临。他眼底幽深,对着澹临看了许久。
半个时辰后,云烟回至昭阳殿。见澹擎苍坐在书案前看文卷。她也不理会他,自取了本闲书,歪在软榻上看。
翻阅话本的时候,云烟能觉察到,澹擎苍目光不时凝注于她。云烟本想让他别看了,忽而计上心头。他不是胆子挺大么,大到可以对弟妇做出亲昵的出格动作,那就让她看看,他到底能大胆到什么地步。“都退下。“云烟吩咐宫人。宫人依命,纷纷退下。宫人退尽,云烟走至龙榻前,在榻沿坐了。看了看昏死的澹临。她又向书案那边的澹擎苍道:“澹擎苍,近前来。”澹擎苍放下文卷,大步走过来。
云烟:“坐。”
澹擎苍便在龙榻边坐下,眼风向榻上的澹临一掠,又转向坐在他身畔的云烟。
云烟蓦地凑近过来,悄无声息的,如一抹幽魂,又如暗夜里生出的苔藓,带着既清又腻的香泽。
她像是在闻他身上的气息。
他身上的香气,深沉,刚烈,带着沉甸甸的力量。云烟鼻尖靠近他的胸膛,深深嗅了一下:“用的什么香?”她突然这般亲昵地闻他身上的香,澹擎苍眼波微澜,任她嗅着:“沉香并着紫檀。”
云烟:“为何熏这两味香?”
澹擎苍:“振拔神魂,澄澈心念,尤宜沙场征战。”“如此么。”云烟自他胸膛抬起头,目光落向他的嘴唇。他的嘴唇薄而利,像一片冰打的刀刃。两瓣淡淡的红痕,如同被冻住的花辩汁液,冰冷底下藏着能将人割伤的汹涌。云烟:“你的唇上也熏了香?"说话间,鼻尖便凑到他的唇上。白玉雕琢的的鼻尖靠近他的唇,几要触到。她嗅了几嗅,抬起头来,眸中漾着笑影:“说说,唇上熏的哪样香?”
二人挨得极近,面颊相对,只差毫厘之隔,鼻尖似已感触到对方肌肤散逸的温热。
她的红唇悬于他薄唇之上,只需稍稍前送,便将触到。呼吸交缠,热度攀升,空气稠得能拧出水来。澹擎苍的气息渐重,微带喉音,似热又凉。身前,悬着云烟的两瓣红唇;身侧,卧着沉睡的澹临。澹擎苍眼底幽光浮动。
他的唇,如同刚出鞘的薄刃,欲要压下来,却终究悬停,引而不发。只消再倾下分毫,便是深渊。
一种无言的僵持在静默中绷紧,既像是上药,又像是投毒。唇间一线之隔,欲望在发酵。
云烟见他久久不亲上来,想他是到底顾念着人伦大防,记着她是兄弟之妇。她这般想着,决定要再吓他一吓。
她猛地往前一递,唇将触未触之际,肩膀被一双铁钳似的手扣住,生生阻了她凑近的动作。
云烟暗忖,澹擎苍此人,先前行止甚为大胆。原来也不过尔尔。她正要退开,肩膀被他箍住,竞是动弹不得。她抬睫,看进他冰凉的眸底里。而后,她看见他微微弯唇,笑了一下。云烟一怔。这人一贯冷若冰霜,此刻一笑,竞无端渗出几分诡异,恍若终见猎物自投罗网。
她未及言语,黏腻缠绵的吻已覆上来。
云烟本能偏头欲避,岂料脸颊被他强横扳回,滚烫的舌头不容分说,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