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2 / 4)

春色锁不住 金柳柳 3242 字 6天前

冰冷,无力软绵绵的垂着。

宁禾此时,不仅仅是浑身冰冷的颤抖,而是害怕,发自内心的害怕。她记忆中,母亲在床榻上垂下的手也是如此冰冷。父兄战死,连尸身都未曾找到,祖母去世时,体温逐渐冰冷,宁禾一次一次承受着失去亲人的锥心之痛宏儿弱小而又冰冷的身体在她怀里,宁禾受不住了,她再也承受不住任何失去亲人的痛苦了。此时,她如同处在最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任何光亮,一双眼睛空洞而无神。

司徒萧已经靠在马车上,闭着眼,似是在闭目养神。不过只是一片刻,他又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浑身湿哒哒的女子。他突然起身,伸手要去把她怀中的宏儿抱过递给青戈,但是宁禾死死抱住怀中的人儿,不肯撒手,双手指关节都隐隐发白。司徒萧心中莫名一痛,他缓缓在宁禾面前蹲下,声音是难得一见的轻柔:“乖,你抱的太久了,松手。他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不会让他有事的。宁禾空洞的眼神缓缓抬头,看向司徒萧,眼泪从她眼角流下,声音嘶哑而悲切:“救他!”

司徒萧点点头:“你太累了,放手。他不会有事的,我会找人救他的。”宁禾这才缓缓松了手,司徒萧把宏儿抱过,递给青戈,然后他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递在了女子面前,声音带着一点温柔:“把披风,披上。”宁禾木然的接过披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马车直直的驶入到城门口,居然是往城外走。守城的禁军拦下了马车,青戈撩开了帘子,递出了首辅的令牌。禁军恭敬的行礼,城门开。

马车消失在城外的雨夜中。

一直到了城外一座偏僻的园子里,马车没有通报直接就闯了进去。守门的小厮看着马车闯进来并未惊慌,坦然的开了门再把门关上,一看便是常来。

青戈抱着宏儿下了马车,司徒萧和宁禾也随后下了马车。司徒萧对迎上来的仆人道:“去把你们主子叫过来,有急事。"仆人领命去了。

青戈把宏儿放在厢房的一个床上,宁禾不肯离去,坐在床边死死握住宏儿的手。

不一会儿,便听到门外传来了一声慵懒朦胧的声音,似乎没有睡醒:“什么事天塌了吗?大半夜的把我从被窝里面捞出来。要死人了吗?”司徒萧不可否置,淡淡的"嗯"了一声。

男人的声音一下子卡住了,似乎是浑身震了一下。紧接着一个清瘦的一身白衣的身影进了厢房。当来人看到一身狼狈的宁禾时,也是微微愣了一下。转而,他的目光看向了床上,当看到面色通红,不停梦呓的宏儿时,他苍白的脸色更白了,还微微皱了皱眉头。

来人自己很瘦,走路都有气无力的,他皱着眉头走到了床边,十分有礼貌的对宁禾道:“这位夫人,你起身,我才能给他看病。”宁禾这才懵懂回神,看向来人后连忙起身。来人坐下把手搭在了宏儿的脉上,然后又看了看宏儿的面相,用手捏住他的双颚让宏儿的口微微张开,又叫青戈把烛火拿得近一些。仔细瞧了瞧宏儿的口腔内舌头,又拎起宏儿的眼皮翻开眼球看了看,然后才道:“是天花。”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宁禾更是着急的一把抓住男人的手道:“天花?怎么会是天花?宏儿最近一直在府中,未曾出府。京城中也未听说有天花的症状。他怎会莫名其妙地感梁了天花?”

白衣男子看着眼前浑身狼狈,却仍然有一股高贵气质的女子,瞟了一眼司徒萧,眼中是了然的神情,然后缓缓开口道:“夫人莫急。天花潜伏期极长。这位小公子也许是在城外,其他地方感染了天花。你仔细想一想,他近半年可去过其他地方?”

宁禾一震,但也知道,任何事情不能隐瞒大夫,否则关系性命。她想了想道:“宏儿确实是一月前才回到京中的,他之前在何处,我也不知道。”

白衣男子点点头,自然也不会细问其他事情,与病情无关他并不想多问,只是道:“那就对了,小公子一定是在一月前便感染了天花。只是潜伏期较长,现在才发作罢了。待会儿,我去叫下人开一些预防的药。所有与小公子接触过的人都要喝上几副。”

说完这些,他又看了一眼司徒萧道:“巧得很,我小时候得过天花。这小公子就放在这里,由我照顾吧。”

哪知他话未落音,司徒萧闻此言,想也没想,一口回绝:“不可。”白衣男子挑挑眉道:“有何不可?”

司徒萧一口戳破他的谎言:“你并未曾得过天花。”白衣男子无奈的摇摇头,语气中居然有一种鸡同鸭讲的无奈,道:“我虽没得过,但是我身边有人得过。我曾经照顾过他,我并没有事。可见天花对我没有效果。可以吧?”

一向不管人生死的司徒萧,此刻却十分的坚持,再一次冷声道:“我说不可,便不可!”

白衣男子无奈,耐着性子道:“我们现在都没有人得过天花。我是医者,我懂得防范。我来照顾他是最合适的,我不照顾他,睡照顾他?难道你来。”青戈和宁禾都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这样同司徒萧讲话,本以为司徒萧会发怒,却没想到他似乎早已经见怪不怪,居然还十分认真的回答道:“好,我来。”这下连宁禾也吃了一惊,那个男人似乎也微微惊讶他这般回答,无奈道:“首辅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