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但两人只有母女的名分,认亲后,母女俩并没有比以前亲近。万氏不来,彭兰儿也没来。
妯娌俩陪着五个姑娘,也没有食不言的规矩,用白如意的话说,接下来的半年之内,几位姑娘要守许多规矩,入了驿馆,一言一行都有许多人盯着,干脆在此之前放松一回。
几人有说有笑,气氛正热烈时,周氏的丫鬟进来了,一脸的紧张,似乎还欲言又止。
周氏瞅见丫鬟这副模样,眉头一皱:“怎么了?吞吞吐吐做甚?”丫鬟跪在地上:“奴婢刚得知一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与此同时,白如意的丫鬟也进来了,脸色很差,比起周氏的丫鬟,她们就爽快多了,进门后看了一眼主子神色,见主子没有让几位姑娘下去的意思,直言道:“大人带了一位…女子回来。”
白如意嫁给彭继文多年,两人的儿子今年都十二了,彭继文从来没有找过女人给她添堵,至少明面上没有。
这些年,白如意对他很放心,乍一听这话,还以为是哪家亲戚,随即她注意到丫鬟的脸色不对,心神一震,她霍然起身,似乎想要出去看看,起身后又顿住了。
“什么女子?”
她看似平静,袖中的手早已握紧,指甲嵌入了掌心,殷红蔓延,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且几个字说得特别艰难,声音都有些哑。丫鬟一脸愤然:“奴婢不知,不过那女子小腹微凸,大人还扶着她的腰,并且两人是从同一架马车上下来。”
闻言,白如意提着的那口气忽然就泄了。
她扭头看向女儿:“卿娘,坐下继续吃。”余红卿缓缓坐了回去。
桌上几位姑娘忍不住面面相觑,按理,这种事情不该当她们的面说,即便知情,也该是身边的丫鬟去打听后悄悄告知。周氏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二嫂,她男人有些风流,为了谈生意,时不时就得在花楼过夜,后院还养着一些美人,别人送的,或者是准备送给别人的都有。她原先也恼过,但说到底,那些身不由己的美人又有什么错呢?她如今儿女双全,早已看开了,从不为难那些美人。只是,二嫂和她不一样。
二嫂从一开始要的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才会低嫁。结果,再一次被辜负。
“二嫂,你没事吧?”
“没事,我挺好的!"白如意一仰脖子,狠狠灌了一口酒,又因为喝得太急给呛着了,咳了好几下才忍住,“好得很,再没有哪一刻能比现在更好了。弟妹,麻烦你将她们送回去,我这边有事,得安排一个合适的住处。”周氏一脸担忧,但也知道留下来有看热闹之嫌,而且彭继文带着女人回来的事,也不适合让这几位姑娘旁观。
客人们很快告辞离开,余红卿留到了最后,担忧地看着白如意煞白的脸,还注意到了他袖子里颤抖的手指。
那边几位刚出院子门不久,彭继文就回来了。正如丫鬟所言那般,他小心翼翼护着一位小腹微凸的女子,看见余红卿也在,他有些窘迫。
“夫人,这是香彤,你给她安排个住处吧。”白如意喝了些酒,脸颊和眼睛都有些红,她微微偏头:“大人这是要食言吗?"她呵呵一乐,“已经食言了。”
人到中年,白如意容貌却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格外艳丽,此时喝了酒,愈发艳如朝霞。
彭继文低下头:“夫人,我好歹也为你守身十几年,香彤出身不好,爹不疼娘不爱的,如今有了我的孩子,若是我不收留她,她无处可去,只有死路一条,你这般善良…
白如意听不下去了,连连摆手止住他的话:“别再说了,我恶心!”她哇一声,真就吐了出来。
余红卿忙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白如意伸手接过,豪迈地一饮而尽:“好!好!好!彭继文,你好得很!”她一挥手:“给香姨娘安排厢房,床铺垫软一些,用好料子,别惊着了香姨娘的胎。”
从来都守着妻子一心一意的彭继文突然带了个女人回来,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府中。
大部分人都装死,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彭继文身为一府主官,纳个妾怎么了?
最着急的反而是老夫人,她得知此事后,立刻让人将儿子叫到面前,劈头盖脸大骂了一通。
彭继文木着一张脸:“母亲,儿子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您满意…过去那些年,您不是早就想让儿子纳妾了吗?”“不是不让你纳妾,而是你的时机选得不对。"老夫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过个一年半载,等月娇的婚事尘埃落定……彭继文叹气:“可是香彤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得了。你总让我让着兄长,说是他当初主动退让才有了我如今的风光,我让了!辱妻之恨我都忍了,够意思了吧?但妹妹……我不欠妹妹的啊,她抛夫弃女私奔还影响了我前程呢,若不是有太傅府,我现在说不定还在那个小县里窝着做不入流的主薄,怎么,我还得为了她女儿退让?照您这么算,儿子什么时候才能不让?何时才能等别人让一让我?老夫人皱眉,脸上皱纹愈发深刻,显得脸上神情都带上了几分刻薄:“你们是亲生的兄妹,本就该…
彭继文却不想再听,做够了孝子的他完全不管母亲的下文,转身就走,头都没回。
老夫人气得直拍桌子:“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