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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娘荣华路 倾碧悠然 1814 字 5个月前

念儿学了规矩,但前头懒散了十几年,有些习惯和处事很难纠正,容易冲动行事,宫中要谨言慎行,白如意怕她闯祸连累女儿。三人并排而行,于贺元慧而言,是小姐妹俩之间有外人在,有许多话不太好问。

“听说你那天出宫后就去了一趟郊外,还差点遇袭?”余红卿嗯了一声:“送我弟弟入奉禹书院,不过,遇袭的不是我们,是两个书生。”

袁七姑娘接话:“我也听说了,说是拜天教的人很是凶悍,差点把那两个书生大卸八块,好在廖将军及时赶到。不然,京城又会出一桩人命案子。”余红卿:“”就离谱。

果然传言不能信。

她和袁七姑娘不熟,但人家自来熟,她也不好把人晾着,而且,在京城中传谣言的罪名可大可小。多数时候没人计较,说了也就说了,若是计较起来,回头旁人说她承认了那两个书生差点被大卸八块……又是一桩麻烦。她耐心心解释:“没有大卸八块,好像是把人捆在了山崖上。当时我和我娘在林子之外,只是听到了里面有不同寻常的动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贺元慧悄悄翻了个白眼,故作惊恐的道:“别说这事儿了,血呼啦的,忒吓人。”

边上两人都默了默。

贺元慧可是敢单骑走江湖的人物,还亲自宰杀过不止一人,怎么都比两人的胆子要大,她还害怕上了。

关于贺元慧是从兴安府回来,安东侯府解释家中闺女去那处替母亲探望一个姨母,但安西侯府却知,贺元慧是偷溜出去玩耍,胆子大到敢一个人出京。袁七姑娘小名是小宝,但只有家中几个兄长和双亲这样唤她,她大名是袁珍珠。

袁珍珠又流出了泪来,渐渐地开始啜泣。

余红卿惊呆了。

她们俩人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这人怎么就哭了?被吓着了?堂堂侯府嫡女,这么胆小的吗?

“你们是不是不喜欢我?”

贺元慧不耐:“是!”

袁珍珠哭得更大声了。

余红卿提醒道:“这里是宫中,今日秀女才入宫,你哭成这样,说好听点是不舍得和家人分开,说难听点,就是你不愿意入宫侍奉圣上。”皇权至上,秀女入宫是天大的喜事,全家要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还敢哭,不想活了么?

袁珍珠吓得打了个嗝儿。

贺元慧也觉得晦气:“卿娘,我们快走。"又对着袁珍珠嫌弃地道:“你不想活,愿意拖累家人,那都是你的事。我还想活呢,走慢点,别和我们一起。”大家闺秀和家世相当的人来往时,只要两府无大仇怨,没有老死不相往来,无论心里怎么想,面上都会客客气气。贺元慧这话真的很重,也是完全不给安西侯府面子。由此也可看出,她真的很讨厌袁家人。

袁珍珠惊呆了:“贺姐姐,我……”

“我不是你姐。“贺元慧愈发不耐,“别以为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愿意迁就你,怕你哭。我不吃你那一套,你爱哭就哭。”袁珍珠眼泪落得更凶。

余红卿在边上看得咋舌。

边上还有领路的宫人在,三人起争执声音都特别小,有丫鬟在侧,宫人离得有些远,只看到安西侯府的姑娘越哭越伤心,眼看着都要抽过去了。“袁姑娘,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袁珍珠眨了眨眼睛,泪水从脸颊滑落,“她们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爱哭。”

闻言,贺元慧又悄悄翻了个白眼,和余红卿站到旁边,小声道:“见识到没?″

余红卿点了点头。

那边宫人在好心提醒:“在宫中,最好别在人前哭。”又安慰了好一会儿,袁珍珠的眼泪才止住。玉秀宫是一个拥有近百屋子的宫殿,所有的秀女四人一间,好在每一个房间都很大,床铺也宽敞,秀女们有单独的梳妆台和柜子。除了出身普通人家的姑娘,还真没几个人能习惯这种住处。贺元慧央求兄长帮忙,将她和余红卿安排到一起,至于另外两人,不作要求。

名声好的人,不一定好相处。随缘吧,反正也没几个人能欺负到她。余红卿的床铺整理好了,另外两人才到,其中还有个熟人,正是曾经救过她的姚采华。

一段时间不见,姚采华肌肤白皙细腻了许多,她本就长得好,容貌比赶路那会儿更甚几分。

姚采华进门看到余红卿,欢喜道:“余姐姐,你也住这间吗?太有缘了。”另一个姑娘是商婉秋,就是兰山县那位第一美人。商婉秋待人冷冷淡淡,对着二人见礼时,态度并不热络。每间屋子有四个宫女伺候,规矩是一个宫女伺候一个人。余红卿没有挑,贺元慧顺手指了一个叫四月的,还给余红卿选了一个叫六月的宫女。五月是姚采华的宫女,她也只有这一个伺候的人。商婉秋本身有一个丫鬟绿萝,那个绿萝肌肤特别白,也是个美人。两人名为主仆,绿萝对她却没有几分恭敬。

入宫不到半个时辰,所有人都领到了一个小册子,那是宫中的规矩,必须熟读,但凡触犯三条以上,就会被驱逐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