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中间,“到底怎么回事?给老子说清楚!”
“皇爷爷!”朱允坟哭得更凶了,“我就是跟他说几句话,他就动手推我,还骂我。”
马天快步走到朱英身边,看见他胳膊上被石头砸出的红印,低声问:“怎么回事?你跟他动手了?”朱英胸口还在剧烈起伏,方才被骂“野种”的屈辱像火焰般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指着朱允坟,声音还带着愤怒:“是他先骂人的!他骂我是野种!说我是卑贱的野种!”“啪!”
马天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朱允坟脸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
朱允蚊被打得偏过头,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他懵了片刻,随即爆发出更凄厉的哭声。
“马天!你疯了?”吕氏又惊又怒,一把将朱允坟搂进怀里,“他是大明的皇长孙!你敢打他?你找死不成!”
“啪!”
又是一声脆响。
马天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扇在朱允坟另一边脸上,力道比刚才更重,朱允坟的哭声戛然而止,嘴巴微张,难以置信地看着马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再掉下来。
“我打他怎么了?”马天瞪着眼,“我是他舅公!他满口胡沁,骂人家孩子是野种,我教训教训他,天经地义!”
“舅舅!”朱标连忙上前想劝,却被马天狠狠一瞪。
“太子少多嘴!”马天怒声道,“今日这事,你若敢替他说一句情,我连你一起打!”
朱标被他吼得一愣,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马天的性子,看似粗犷,实则最见不得有人拿身份压人,更容不得别人戳朱英的痛处。朱允蚊转头看向朱元璋,带着哭腔哀求:“皇爷爷……鸣鸣……你要为孙儿做主啊……”
朱元璋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盯着朱允坟红肿的脸颊,又看了看朱英紧攥的拳头和胳膊上的伤痕,冷哼一声。
“打的好!”他目光如利剑般射向朱允效,“平日里在东宫装得乖巧懂事,背地里竞能说出“野种’这种混账话?你外公就是这么教你读书明礼的?”
朱允蚊被朱元璋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连忙低下头。
“还有!朱家男儿被打了,那就打回去。”朱元璋冷喝,“谁像你?跟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吕氏还想替儿子辩解:“父皇,允坟他只是……”
“住口!”朱标厉声打断她,眼神冷冽,“还不把允坟带下去?”
朱元璋更是怒喝一声:“带他去在祖宗牌位前,跪足两个时辰!不许给他东西吃!好好反省反省!”吕氏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动了几下,终究没敢再说一个字,只能强忍着怒气,半拖半拽地带着朱允坟往离去。
吕氏拽着朱允坟的胳膊,一路疾行穿过游廊,直到远离了坤宁宫的园子,才猛地松开手。
朱允蚊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捂着依旧火辣辣的脸颊,眼泪终于忍不住滚了下来。
“哭什么!”吕氏厉声呵斥,“朱家的男儿,被打了就只会哭吗?”
朱允坟被她吼得一缩脖子,却依旧梗着脖子喊道:“他凭什么打我!朱英是个野种,马天是个疯子!皇爷爷也偏心,他根本就不把我当皇长孙!”
吕氏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确认没人后才咬牙道:“允效,你给我记住今天的每一分耻辱!”“这两巴掌,是马天打的,更是朱英那个小杂种连累你挨的!皇爷爷那句“打的好’,不仅是骂你,也是打我的脸!”
朱允效被她眼中的狠厉吓得忘了哭,愣愣地看着她。
“你以为皇爷爷为什么帮他?”吕氏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甘,
“当年朱雄英在世时,你皇爷爷把他宠上了天,吃饭要抱在怀里,走路要牵着小手,连你父亲都没受过那种待遇。如今朱雄英死了,冒出个眉眼酷似的朱英,你皇爷爷那点念想,全搁这野小子身上了!”“我原以为,朱雄英没了,这皇长孙的位置就稳稳妥妥是你的。却没想到,一个死人的影子,竞还能碍我们的眼!”
朱允效眼里满是怨毒:“母妃,我们不能再让他进宫了!他就是个祸害,有他在一天,皇爷爷就不会正眼瞧我!”
吕氏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杀机,随即又被一层冰冷的算计覆盖。
她伸手理了理朱允炫凌乱的衣襟,声音压得极低:“放心,他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小子,根基浅得很,翻不出什么浪。”
“皇家最讲究血脉正统,他就算长得再像朱雄英,也改不了“野种’的根。你皇爷爷现在护着他,不过是念旧情,等那点念想淡了,他在宫里连条狗都不如。”
“可我就是讨厌他!”朱允效目眦欲裂,“他凭什么能站在皇爷爷身边?凭什么连允通都跟他亲近?我要他消失!我要他永远不能再出现在我面前!”
吕氏按住他的肩膀:“允效,你记住,成大事者,要学会忍,忍着朱英在你面前晃悠,忍着皇爷爷对他的偏爱,甚至要忍着对他笑脸相迎。”
“凭什么?!”朱允效嘶吼道。
“就凭你是太子嫡子,是将来要继承大统的人!”吕氏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