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几乎是立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当个屁!已经死了,连个能落地的实体都没有,还想争什么天下功业?”
朱雄英瞬间泄气。
眼神从亮闪闪的状态变得黯淡,蔫蔫地飘着。
“还不是因为当年你跟我抢身体?若不是你横插一脚,我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他大怒。朱雄被他这话气笑了:“我跟你抢?你搞清楚状况!当年若是没有我,你现在早就是皇陵里一堆没人记得的白骨了。”
“喂喂,你们俩停一下。”一直抱着胳膊在旁边看戏的朱英,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圈,“刚才说的“抢身体’是什么意思?你们俩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朱雄和朱雄英对视一眼,两人几乎是同时往后飘,摇头:“没有!”
“真没有啊,我们就是随口胡扯。”朱雄英眼神有些小慌。
朱雄则是强装镇定:“就是,我们俩都失忆了,连自己以前的事都记不清,哪能有什么事瞒着你。”朱英眯起眼,上下打量着他们。
他嘴角撇了撇,轻哼一声:“我看你们俩就是没憋什么好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之前好几次你们说话都漏嘴,一会儿提以前的事,一会儿又说忘了,现在又扯什么“抢身体’,当我是傻子好糊弄?”“这具身体现在由你掌控,我们还能瞒你什么?”朱雄英无奈到。
朱雄也跟着点头:“是啊,你要是狠点心,给自己腰上插一刀,或者拿火枪对着自己,我们俩都得跟着完蛋,犯不着费那劲瞒你。”
朱英摸了摸下巴。
这俩货一看就有事瞒着自己,可他们不说,也没办法。
他叹了口气,没再追问,只是撇了撇嘴:“不说就不说,以后可别求我。”
朱雄英悄悄松了口气,连忙岔开话题:“对了,朱英,明天能不能让我掌控身体?我陪允通一天,我这当哥哥的,以前没好好照顾他。”
朱英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也软了。
“行。”他还是不忘叮嘱一句,“不过你可别给我惹事。要是又跟哪个勋贵子弟起冲突,或者搞出什么乱子来,下次可就没这机会了,听见没?”
朱雄英连连点头。
翌日,玄武湖大营。
点将台上,马天负手立在台沿。
他目光扫过下方列阵的一万精锐铁骑,他猛地抬臂挥下。
“传令,演练冲锋!”
站在他身后的徐允恭立刻上前几步,手臂一振,令旗朝着演武场东侧狠狠挥下。
下一刻!
最前列的百骑率先动了。
起初还是细碎的声响,可不过瞬息,这声音就像滚雷般朝着四周蔓延。
一万铁骑如同潮水般向前推进,阵型渐渐从方阵拧成一道尖锥,锋芒直指演武场尽头的模拟敌阵。长枪斜指向前,整个冲锋的队伍,如同一把即将劈开山河的巨斧。
“收!”
当尖锥阵型即将冲到演武场尽头时,徐允恭的令旗再次挥动,这次是急促的三挥。
最前排的骑士猛地勒紧缰绳,战马发出阵阵长嘶,溅起一片尘土。
不过片刻,原本如潮水般冲锋的一万铁骑,竟齐刷刷地停在了演武场中,阵型重新变回方阵。马天从点将台上走下两步,右手缓缓握拳,横在胸前。
“明军威武!”
下方的一万铁骑几乎是同时动作: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将士们的脸涨得通红,眼神里燃着炽热。
马天抬手压了压,演武场上的喊声瞬间平息,他目光扫过:
“兄弟们!你们脚下的土地,是大明的河山;你们身后的城池,住着咱大明的百姓!可北元残寇还在漠北窥伺,他们烧我们的屋、抢我们粮、杀我们的亲人,还记得去年大同城外,那些被元人掳走的妇孺吗?还记得宣府边境,那些死在马蹄下的将士吗?”
“明年开春,随我北伐!”
“我马天,会第一个跨上战马,第一个冲进敌阵!”
“当年陛下领着咱们驱逐胡虏,复我汉家河山;今天,本将就要接过这杆枪,踏平漠北,掀翻王庭,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格外炽热:
“男儿当死于边野,何须马革裹尸还!”
将士们纷纷拔出腰间的长刀。
“杀!杀!杀!”
演练结束。
一万铁骑已有序解散,只余零星的甲叶碰撞声传来。
点将台依旧高耸,马天立在台沿,望向北方。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万事俱备,只等开春出发了。”
“将军。”
身后传来脚步声,徐允恭和李景隆并肩走上高台。
李景隆捧着一卷谍报,:“刚收到的最新谍报,海勒已返回和林,元帝给了她封号,称“齐公主’。”马接过谍报,目光快速扫过:“什么意思?元帝这是打的什么算盘?”
“将军,依标下看,这是元帝笼络海勒的手段。海勒是王保保的女儿,可她终究是女子,不能继承王保保的齐王爵位。元帝封她为“齐公主’,看似是抬高身份,实则是借她稳住王保保的旧部。”马天的眸光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