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些粮,就算玄甲骑在漠北深处找不到补给,也能支撑。
夜色如墨。
马天身披银甲,抬手按了按腰间长刀,最后望了眼庆州城头的微光,猛地一夹马腹。
“驾!”
身后一万玄甲骑瞬间动了,黑沉沉的队伍如洪流般涌向北漠。
唐胜宗眯着眼,直到玄甲骑的影子彻底融进夜色,他才嗤笑一声,转身走向陆仲亨的军帐。陆仲亨坐在案前,头也没抬:“大将军走了?”
“走了,带着他那宝贝玄甲骑,急着去漠北当英雄呢。他爱逞能,就让他去,咱们等着看好戏便是。”唐胜宗嘴角挂着讥诮。
陆仲亨轻哼一声:“我听亲兵说,是北元派了使者来,他才突然动的兵?这里头会不会有古怪?”唐胜宗面色阴冷:“你忘了那位齐公主海勒?在应天的时候,她就是个宫女,宫里人都传,她跟咱们这位国舅爷,可是不清不楚的。连宫女都嚼舌根,说他们早有一腿呢。”
陆仲亨阴笑起来:“你是说,这事儿能做文章?”
“当然啊,做大文章。”唐胜宗凑过去,“先把这情报传给老相国。马天现在手握北伐重兵,要是他这次深入漠北败了,咱们再把“与敌女将有染、私自带兵赴险’的话头抛出去,朝堂上的文官们,最会拿这种事做文章。”
陆仲亨拍案大笑:“对!手握重兵,却为敌国女将置全军于不顾,说不定还暗通敌寇,这罪名,够他喝一壶的。”
“我现在就写信!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文官最擅长添油加醋。咱们递个话头,剩下的,老相国自会去做。”唐胜宗起身。
两人目光相视,随即,一阵低沉又阴险的奸笑响起。
漠北。
一处草场,放眼望去,天地间一片青翠。
马天勒住战马,目光扫过身后的队伍。
一万玄甲骑列成规整的锋矢阵,没有一人躁动,没有一声喧哗。
整个方阵静得像一座沉在草原上的铁山,只有战马偶尔打个响鼻,又立刻被骑士用膝盖轻轻按住,归于沉寂。
“将军!”
远处的地平线突然扬起一道烟尘,三个侦骑快马奔来。
到了马天面前,翻身落马,禀报:“前方三十里处,发现三千元军,看旗号是北元太尉蛮子麾下。”马天猛地拔出长刀:“诸位!咱们从庆州奔袭而来,终于等到这第一战!虽然只有三千人,但蚊子虽小,也是肉啊。”
“今日,是玄甲骑首战!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要俘虏!记住咱们的规矩:快如风、烈如火,每到一处,寸草不留!要让漠北的每一个元人,听到“玄甲骑’三个字,就汗出如浆,夜不能寐!”“要让他们知道,碰到我玄甲骑,那就是血流成河!”
说完,马天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身后的玄甲骑瞬间动了,原本静立的铁山瞬间化作奔腾的黑色洪流。
三十里外,三千元军也发现了明军。
“不过是些明狗的散骑吧?”
“兄弟们,抄家伙!把这些送死的砍了,正好给咱们当下酒菜!”
三千元军冲向玄甲骑,他们挥舞弯刀,发出阵阵怪叫。
两拨人马很快撞在一起。
马天长刀挥过,下一刻,为首元军头颅脱体飞出,鲜血喷得有三尺高。
玄甲骑齐齐出刀,他们像是一台精准的杀人机器,每个骑士都保持着固定的间距,刀光起落间,从没有多余的动作。
一个转眼间,人头滚滚。
玄甲骑的推进速度快得恐怖,元军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成片地倒下。
不到半个时辰,元军只剩下百余骑。
原本嗷嗷叫的他们,此刻脸上只剩极致的恐惧
“魔鬼!他们是魔鬼!”
马天勒住马,看着远处仓皇逃窜的不到百骑元军,没有下令追击。
他要他们把这份恐怖,传回去。
漠北的风还带着血腥气。
亲卫攥着马缰的手还在微微发颤,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极致的兴奋,方才刀光剑影里,玄甲骑如铁流碾过元军,竟没折损一人。
“将军!清点完了,咱们玄甲骑,没亡一人。”他朝着马天禀报。
马天正抬手擦拭长刀:“这都要死一个,我的训练岂不是白废了?”
亲卫被这话逗得咧嘴笑:“将军,那咱们现在是不是找处背风的地方休整?”
马天却摇了摇头,将长刀归鞘,抬头望向漠北深处:“让弟兄们把元军营地的食物和水都带上,立刻出发。”
“遵命!”亲卫不敢多问,立刻拨转马头,高声传令。
玄甲骑的动作极快。
没有喧哗,没有混乱,很快重新列队。
马天策马上前,沉声道:“接下来,我们要在这大漠神出鬼没,四处出击,打完就走,要让漠北的元人摸不清咱们到底进来了多少人!”
“我要让他们夜里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
“都记好了咱们的规矩,快如风、烈如火,每到一处,寸草不留!”
“杀!”一万玄甲骑齐声高呼,。
下一刻,马天率先策马冲出,身后的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