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二保村的人,还是民兵,都不解宋启山为何要放过这些人。
任由其前往素原县,岂不是放虎归山?
何况素原县同属秋谷城,未必要袖手旁观?
宋启山只道:“煽风点火的人已经死了,就算去了素原县,也不会对百姓下手太狠。”
“何况他们数千人,难道要全杀了?哪怕只是抓起来,又往哪关?”
“趋势已成,非人力所能阻挡,不如静观其变。”
众人明白其中的道理,虽觉得这样做不太妥当,却也没别的好法子。
让汤运良带民兵回去,宋启山一个闪身,率先离去。
阮三拉了汤运良一下,低声问道:“宋老爷到底啥意思?什么叫杀不能杀,抓不能抓,因为这就不管了?”
汤运良犹豫了下,却还是忍住没说出心中猜测。
“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操那么多闲心作甚。”
虽说阮三是从百夫长位置退下来的,比汤运良的地位还要高些。
但如今都离开了军伍,汤运良又是老资历,连宋念丰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见他如此说,阮三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民兵中,也多半对此事议论纷纷。
汤运良只呵斥几句,便不再吭声。
而是在心里想着,若宋老爷真如自己猜的那样,要使驱狼吞虎之策,逼着其他三个县前来投靠。那宋家用不了多久,便不再是临安县第一大地主,而是秋谷城的豪强望族了!
但是与不是,目前还不好说。
此事关系到宋家声誉,汤运良也不能跟人议论,只能在心里憋着,等着。
另一边,师爷骑着马,火急火燎来到县衙。
跳下马去,跌跌撞撞,边跑边喊着:“老爷,不好了!快逃命吧,宋家要反了!”
正吩咐人把几件瓷器装进箱子里的孙玉飞,听到这话,连忙转过头来。
只见师爷气喘吁吁的跑来,还没停下便高声嚷嚷着要逃命。
孙玉飞心里大惊失色:“怎么回事?宋家真要造反?”
师爷并未亲眼看到宋家要造反,他只是根据宋启山说的话,做出了臆测。
“老爷,宋老爷竞与通远县的流匪同仇敌忤,怕是用不了多久便要打上门来。上千民兵,莫说咱们县衙,即便秋谷城知道了,也得哆嗦一阵子!”
“快逃吧,再不逃,恐怕就来不及了!”
若是几年前,没这般兵荒马乱的时候,师爷可能未必失了理智。
可现在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听闻不少县衙都被流民军攻占,他们早就不安到极点。
如今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惊慌失措。
孙玉飞气的骂出声来:“宋老爷平日里仁义君子,儿子又是军中武将,竟然也要造反,真是人心不古!”
“正因为他儿子是军中武将,手握兵权,造反才理所应当。”师爷道。
孙玉飞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若自己儿子也有宋念丰那样的本事,恐怕同样会忍不住想造反。
不管县令,又或者秋谷城知府,能有当皇帝来的好吗?
“快,东西不要了,快走!”孙玉飞急切的喊着。
哪还顾得上那些瓷器,大件。
拉着一家老小,便慌慌张张上了马车,出了县衙,便卷起一溜烟尘。
不光他跑了,连县衙里的主簿,典史等官吏,也紧随其后。
把能带的都带上,全家老小一块“逃”出临安县。
他们甚至没敢去秋谷城,生怕那的官老爷到时候以一个临阵脱逃的罪名,把一家子扣押下来。银子丢了是小事,万一再判个斩立决,可就亏大了。
倒不如带着金银去更远的地方,反倒能活的更好些。
如此一来,县衙的官吏走了七七八八,留下一群衙役,壮班和几名捕快面面相觑。
没多久,县衙空了的消息,便被宋念守带回家里。
虞家武馆说是给虞凝芙做陪嫁,收到的银子都由虞宏昌每月亲自送去宋家。
但实际上武馆还是挂着虞家名号,至于银子,宋念守也不可能看着老丈人一家喝西北风吧。宋启山更不会如此,便以虞凝芙的名义又把银子带回去一部分。
剩下的则让小两口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虞凝芙已经给宋家又添了个孙子,生下来足足有八斤多重,大的惊人。
虞凝芙更因此遭遇难产,若非宋启山及时用五缕吉光赐福,就要一尸两命了。
这孩子,被宋启山取名为宋承岳。
意为承接山岳之重、之稳、之威。
宋启山也为其孕育了一颗嗣玉果,这已经是第六颗了。
光是耗费的吉光,便高达六百缕!
宋启山曾想过,若不孕育嗣玉果,而是把所有吉光都用在补全双修仙法上。
或许,现在宋家已经得到一门完整仙法了。
但他并未后悔,六颗嗣玉果,给宋家第三代打下了一个非常牢固的基础。
哪怕第一颗嗣玉果的效果最差,且宋承拓吃下去的时候已有六岁。
七年过去,修为已然达到武道第八境,远超当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