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贾赦这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仅不拿到想象中的好处,还把苏慕白给得罪了。
毕竟这次薛家出事,事前贾赦父子没有打招呼,事后也没有去找苏慕白解释。
潜意识里,贾赦父子已经是背叛了苏慕白了。
贾琏心里很清楚,苏慕白这种人,头脑灵活的很,这不是自己等人狡辩两句,就能把事情给说过去的。苏慕白可没那么好忽悠。
眼下看着贾赦一副懊悔不已的模样,贾琏心中也是无可奈何。
他之前就不同意贾赦的计划,但奈何贾赦执意如此,他做儿子的,也无法反驳。
如今出了问题,贾赦又来问自己有什么办法,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啊。
贾赦眼见着贾琏低头不语,心里很是焦急。
“琏儿,你倒是说话啊,好歹也想个主意出来啊。”
贾琏长叹口气后说道。
“爹,福祸自招,怨不得旁人,苏慕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咱们父子这点心思,他不可能看不穿的。”“指望着巧言令色狡辩,是绝没有用的,只会招致反感。”
“想挽回关系,就看爹您舍得下多大的本了。”
一听这话,贾赦人都麻了,什么意思,让自己放血是吧,那不是要自己的命嘛。
贾赦思考了一番后说道。
“我好歹也是黛玉的亲舅父,咱们这次也没有捅他刀子。”
“无非就是对薛家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他不至于非要记恨咱们吧。”
“这样,琏儿,你们年纪相仿,你去见他一面,好好跟他说说,赔个不是。”
听到这里,贾琏心里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之前贾赦拉着贾琏去找苏慕白结盟,贾琏还以为自己这个爹格局起来了。
如今一看,格局个屁,还是这幅模样。
结为盟友,忠诚不绝对,那就是绝对不忠诚。
贾赦跟苏慕白打了几次交道,自然明白苏慕白是心智果决之人。
贾琏都能够预计到,自己这次去找苏慕白解释,苏慕白肯定是一副以礼相待的模样,不会给自己甩脸色。
但这不代表苏慕白不在乎,相反,这代表着疏远,苏慕白的礼貌,只是基于自己等人是他岳母的娘家人。
但是从合作角度上,自己等人已经永久被他剔除了。
正因为什么都清楚,却什么也做不了,贾琏心中才无比的绝望。
但此时的贾琏除了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后,也知道没有再多费唇舌的必要了。
都说知子莫若父,其实反过来也差不多。
贾琏了解自己亲爹贾赦什么性情,他若是个有格局有能力的人,也不会五十多了一事无成,只知道整天在房中玩小妾了。
虽然这句话贾琏觉得不合适,但是竖子不足与谋这句话,贾琏是真的很想送给自己父亲。
父子二人的交谈无需赘述,时间一晃,转眼又过了几天。
薛蟠的案子京兆府很快就审理完毕,因为是人命官司,即便薛蟠自首了,也并没有减免什么罪责,薛蟠直接被判了秋决,打入了死囚牢中。
苏慕白也是履行了承诺,为薛家打通关节,让薛蟠在人生最后的时光里过的很是风流快活。至于说薛蟠能不能留点后代,那苏慕白对此就不再关心了,因为苏慕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来做。转过天来,七月初一,太和殿内正在举行朝会。
作为皇帝,其实朝会并不是每天都开的。
除去特定节日或者重大事项举行大朝会外,朝廷一般也只有在朔望日两天举行朝会,即初一和十五两日其余时间皇帝处理政务,一般都是通过司礼监递交奏折,偶尔有大事,召集相关部门的官员一起商议便是,并不会每日举行朝会。
今日正是七月初一朔日,文武百官排列两班,静静的等候着隆化帝到来。
不久之后,伴随着内侍一声“陛下到。”
群臣纷纷低下头致敬示意。
隆化帝龙行虎步来到殿中,走上御座大马金刀坐下后,文武群臣齐声道。
“臣等参见陛下。”
隆化帝微微抬手后风轻云淡道。
“众卿平身吧。”
“谢陛下。”
在朝拜仪式之后,朝会正式开始。
隆化帝环视群臣后淡然道。
“诸位臣工,在各自参奏之前,朕打算先告知尔等一件事情,刘卿,此事就交给你来说吧,毕竞你乃是具体的经办之人。”
刑部尚书刘文林走出队列来到殿中,恭敬行了一礼。
“臣遵旨。”
“诸位大人,几天前,本次殿试的探花,翰林院编修欧阳旭敲击登闻鼓告御状,状告吏部滥用职权,打压新科进士。”
“将他一个一甲进士,外放到西海郡为官。”
“陛下钦命三法司联合审理此案。”
“三法司介入此案后不敢怠慢,昼夜审理。”
“经查,欧阳旭被外放确有其事,其外放之事,乃是吏部侍郎张世杰一手安排。”
“三法司传唤了张世杰,他对此事坦然承认,但他坚持认为自己并没有打压欧阳旭,只是正常行使吏部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