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我家主人乃是开国将军后人,祖上为大汉流过血,为高祖立过功,他们把苦吃了,到我家主人这里,难道就不能享受嘛?”
“就是,百姓愚昧,他算老几,他能救得了一个,难道还能救天下流民?”
“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神医尚且不能医治天下所有病人,就凭他?”
“我跟随家主多年,吃尽苦头,这才到了管事位置,其中艰辛哪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他啊,痴心妄想。”
他们议论时,突然捏着鼻子皱眉。
只因他们身前不远处,十几个衣衫褴褛的身影摇摇晃晃而来,火把照耀之下,那些人脸上龟裂的皱纹异常明显。
他们衣衫上沾满了泥土的气息,泥土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一看就是在污泥里摸爬滚打混口饭的。
这样的人,平日里他们从来不会多看一眼。
然而,就是这些泥腿子一般的人中,一个少年缓缓走了出来,看着他们,眼神坚定,目光有力。
“你们这些人跪久了,哪里肯站起来。”
“给别人当狗,极尽谄媚,混的一日安寝,这般为奴为婢的想法,简直就是荒唐。”
说话之人身上还带着血污,贵人们的家仆刚想反嘴,在看到年轻人身上的血污之后,纷纷不再吭声。
他们的惧怕之色,让年轻人更不屑了。
“看到了没,这些人被人踩在脚下,给一根骨头,就以为他们跟那些人是一样的。”
张绣冷笑着。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牛辅短匕之上的毒药杀死了张济,那一刻张绣怒了,将牛辅一脚踢下城墙。
牛辅死了,张济也没有撑到太阳落山。
贾诩和张绣两人安葬张济之后,这才发现,已经变天了。
“文和,一会儿见到刘允公子,该怎么说?”
贾诩目光闪烁:“既然是来投奔,那就拿着投名状,牛辅的脑袋便是。”
“当然,如果还不够,那就还有徐荣的脑袋!”
两人身后,衣衫褴褛流民眼神之中露出畏惧之色,动辄拿别人脑袋,还是那种自家家主都怕的角色的脑袋。
他们想不出来,有这本事,随便找个贵人当门客多好?为什么一定要造反呢?
就在此时,乌泱泱的星火军拉着董旻上了城墙。
城墙之上,董旻披头散发,整个人宛如被霜打的茄子。
所有人为之一振。
赵大有认识董旻,此人在西凉军中地位不低,但为人颇为狡黠,雁过拔毛,就是路边的狗路过,都得被扇两巴掌那种。
董卓玩的良家女子,都是这货去抢的。
此人助纣为孽,手段残忍。
若是有人不从,当场格杀。
“公子,宰了他!”
赵大有气愤不已,距离赵大有不远的地方,吕布和张辽两人陷入了沉吟之中。
“文远,我们还能回去吗?”
“若是公子知道,我就是吕奉先,你就是张文远,都是西凉军的主力,那……”
张辽撇了撇嘴:“诶,我跟你不一样,你可是三姓……”
“能不提这茬吗?”
“反正不一样,进入洛阳,我虽有立功,但谁知道后面会成这般。”
“你就不一样了,你乃是背叛旧主,投奔董卓。”
吕布后槽牙咬着,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这么多天下来,他不知不觉已经被影响到了,悄无声息融入了星火军。
每当他不去想西凉军的事情的时候,他就会感觉异常轻松,愉快,甚至感觉自己做的事情,乃是顺应天命。
那种心灵上的轻快,跟先前完全不一样。
投奔董卓很简单,受重用也很简单。
但内心的那种桎梏,还有压力,从来不是简单一句话就能带过的。
“不然,我就叫吕辽,你就叫张布?如何?”
张辽背着手,挺起胸膛:“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怎能不用真名?”
“可是……”
“没有可是,你若拿出诚意,我就不信公子不接纳你。”
张辽拍了拍吕布肩膀:“以前我们没得选,现在开始,我们想当百姓的军队,弃暗投明,顺应天命,有何不可?”
就在此时,城墙之上,刘允开口了。
面前的董旻发出一声声悲鸣。
“竖子,你敢!”
刘允冷笑:“此人叫董旻,乃是董卓的走狗,就是他,冒充大汉天子的命令,诛杀忠良,强抢民女。”
“就是他,带着天子的诏令,收取苛捐杂税,不让我们活命!”
“今日破城之时,他杀死同僚李肃,只为跑路,如此色厉内荏之徒,太多了。”
“就是他们,偷走了我们大汉的荣耀,偷走了我们百姓的生计,偷走了我们每一个想好好活着的人安身立命的东西。”
刘允话音落下,百姓沸腾。
刘允清楚的看到,他们头顶上的数字,飞速飙升。
在系统判定里,D级角色,容易攻略。
刘允一番演讲之下,几乎没有低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