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充满莫名压迫感的白莲教香主,王二狗也忍不住有些紧张。
毕竟他练武也才几个月,并没有真正上场和谁生死搏杀过。
至于正式一点的比武,自从他突破【武士】,凝练出体内那一股子真气之后,一同训练的其他家丁护院就已经破不了防了。
根本起不到比试的意义。
他总不能去找李玉龙比武吧。
所以在战斗经验这1块,王二狗是真的欠缺。
面对这样的情况,不想输的王二狗只能拼命了!
他调集、压榨全身真气凝聚在身前,形成一团厚厚的防护盾,全身肌肉紧绷到极限,整个人看起来都膨大了一圈。
赤裸的双脚前掌猛踩,狠狠在脚下的泥土地中踩出一个浅坑,然后整个人如同豹子一般猛地发力前冲。
随后众人就看见那白莲教的香主仿佛被一堵空气墙击中了一般,在距离王二狗还有半米时就被隔空冲撞得腾飞起来,表情夸张的双脚离地,然后在空气中翻滚着退后。
途中王二狗也有过挥拳的动作,这拳头明显没有打在对方身上,但是白莲教的香主身躯还是表现出了遭遇大力击打的反应。
他的身体腾飞着,翻滚着,砸在后方七八米远的人群中,带倒了一片白莲教中人。
白莲教众人一时陷入了寂静,似乎那位香主就是他们之中身份最高的人。香主被打倒,懂事的陷入昏迷之后,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谁也没有站出来继续说什么。
反而是李玉龙这边,李玄表情颇有些贱兮兮的上前:“诸位,我等乃是福州李家的商队,不知现在我等是否可以继续赶路了。”
白莲教的人沉默半晌,最后还是一名青衣女子站了出来,拱手对着这边:
“这次本教多有打扰了,诸位请便。”
李玉龙一行人见他们不再挡路,便继续开始前进。
直到他们走出很远,后方白莲教的人群才开始出现了少许骚乱,似乎是晕过去的香主终于醒了过来……
白莲教后续如何,李玉龙并不打算管。就算他们打的主意是聚拢这片大地上的灾民,一同造反,李玉龙也无所谓。
人总是要活着的,并且为了活着,做任何事都有它的合理性。
反正人家要造的是老朱家的反,和我老李家关系不大。
而随着一行人的前行,越来越多凄凉的景象开始落入李玉龙眼中。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一处处原本长着庄稼的良田都开始被荒芜,倒也不是没有正常生活的村庄田园,但这些村子里的人对外都是同一个态度:极限警惕!
哪怕李玉龙等人拿出银子,对方也拒绝他们一行人入内借住,最多就是允许他们这附近选择一块空地驻扎。
由于没有更好的办法,李玉龙也只能接受。
他本人反正是有一辆大马车,身边还有陈佳莹这个美人和侍女、奴仆伺候,怎么也受不了苦。
就是跟随出来的家丁和普通奴仆难免要辛苦一些,不过能有一地存身,有李玉龙弄来的简易帐篷和睡袋,对比那些颠沛流离的灾民,他们已经十分幸运了。
这一路上的见识,让所有人都能安心接受眼下略差的条件。
李玉龙他们靠近的村庄叫做田家庄,是个世代耕种于此的田庄。绝大多数庄户都姓田,据说是一个宗族。
田家庄的核心是一座小型邬堡,属于族长,也是田氏宗族的主脉。
每当遇到类似的天灾,他们就会以抽签的法则决定某些族人迁出,去往外界自寻生路。留下的人则依靠着那一座小型邬堡抵御外界,同时也是苟延残喘。
毕竟田家庄又不是什么风水宝地,整个山西都大旱了,不可能独这里风调雨顺。都没粮食吃的情况下,无非就是一伙人外出求生,一伙人固地苦挨。
赌命罢了。
如此,至少姓田的有希望永远在这片土地上繁衍下去,不至于让田地荒芜,然后被灾后迁徙而来的新人群占据。
说白了,其实也是一种无奈至极的生存策略。
李玉龙一行人的营地里架起来一口口大锅,熬煮着大米加玉米碴子以及午餐肉碎丁组合成的古怪餐食。
但午餐肉也是肉,肉香味一飘出去,田家庄就有人受不了了。
但出奇的,并没有任何人前来乞食,反而田家庄的人都在远处用惊恐的目光望着这边。
这样的灾荒阶段里还能吃得起肉?
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联想到【易子而食】这个词语了,很难不让正常人恐惧。
李玉龙乃至于身边的人都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平静的解决着自己的温饱问题。
十八家丁甚至在吃过饭后还开始了习以为常的练习,有他们挥舞拳脚和刀兵时带起的呼啸风声,其他人也觉得安全感大增。
他们几个的存在,在路途上可是起到了安定人心的作用。
方才面对流民和灾民的冲击,结阵而守的十八家丁也的确体现了自己的作用。哪怕那场骚乱并未针对李玉龙一行人,可是几百上千人拥挤而来,那力量也相当恐怖了。
场面绝对能够让绝大多数正常人陷入恐慌,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