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似抱怨,其实字字句句都在脑中酝酿了几百遍。
“阿父,你说我到底是不是阿母的崽子,她为什么不完完整整告知真相给你?你常年不在部落,我不怪你. ..可是兽母为什么替白锦出头,对她比对我好,还当众落我的面子。”
演戏上头,她为了更逼真还抹了两滴眼泪。
当即,萧展面色阴沉如水。
对啊,他常年不在部落不清楚很正常,唐采身为族母,任何事都瞒不过她耳目。
为什么她不说完整,还让自己误会?
唐采讨厌萧昭昭,他也清楚一些,不过想着自己崽子,或许嘴硬心软也说不定。
可没想到,居然颠倒黑白。
为了别的崽子,故意羞辱自家崽子,除非脑子有包。
他实在是想不出第二种结果。
见他陷入怀疑,萧昭昭也不上赶着补刀,毕竟戴了十几年绿帽子这件事,换成任何人都得气死。她还是轻点爆料吧,不然老登一下气死了,她也没靠山了。
半响后,她忽然眼睛放光扑向山洞内的兽皮,上下抚摸着,瞧着欢喜不已:“阿父,你猎到的兽皮真好看。”
闻言,萧展皱紧了眉头,目光又落在她身上简陋灰暗的兽皮裙上,语气听不出好坏,询问:“这半年每周我跟银珩他们都会送新鲜的兽皮过去,你个免崽子,难不成全都挥霍一空了?连条像样的兽皮裙都没了?”隐隐能听到牙齿绷紧的声音。
目光又变得诡异起来. ...
萧昭昭见鱼上钩,也是适时的抬头,眼神天真又流露出渴望的表情。
“阿父不知道吗?”
萧展一愣,他应该知道什么?
“阿母 .说我胖的跟黑猪兽一样,又臭又脏,穿什么兽皮裙都一样。又说白锦自幼姨母就去世了,平日里什么都没有,白锦长得好看,新兽皮穿在她身上,才有价值。”
“每次阿父跟银珩把兽皮,兽肉,好看的贝壳送来,阿母后脚就会讨要走,送给白锦。”
“好的以为白锦才是她的崽子,我还以为阿父知道呢.”
“什么?!竞然有这种事情?”萧展不淡定了,没想到唐采背地里居然这样对待自己崽子。这是兽母应该说的话吗?
“白锦她成年后,有五六个兽夫,虽然不比银珩,星隅,却也是狩猎好手,哪里需要抢你的东西?”顿时,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倒是没想到有这档子事,作为统领部落战斗跟抢夺地盘的首领,自然也不是傻子。
很快意识到了不对的点。
他没少见过唐采当众夸奖白锦,却以为是姐妹情深,偏疼一点妹妹的崽子。
现在一想,她们关系好的有点过分了,连自家崽子都掺和不进去。
更是,故意隐瞒事情真相,其中深意他很快反应过来,目的就是为了惩罚萧昭昭。
忽然,他脑海中浮现了白锦那一双笑意莹莹的眼睛,正巧跟唐采的眸子重合。
萧展身上的压迫力几乎能压死人,强压下满腔的怀疑跟怒火,抱起床上的兽皮。
一股脑的全部塞给了萧昭昭。
声音冷若冰霜:“回去做几套新衣裳,穿的像个什么样子。”
想到巫祝生气回来的样子,提醒道:“最近没什么事情,老老实实待在山洞内。”
跟白锦的好名声比,他还真怕萧昭昭出门被丢狗屎。
不料,她摇了摇头,耍宝似的咧嘴一笑:“阿父,我现在懂得分辨草药了,还懂得怎么制作好吃的美食,可以慢慢让部落的人信服我。”
看到他不信的样子,她又说道:“刚才钧容是不是还跟您说,后山有凶狠的野兽,哦. .对了,他身上脖子上有个大口子,有黏糊糊的草黏在了上面?”
很快,萧展就回想起,钧容脖子上确实臭烘烘的抹了一层草。
他还以为是巫祝妙手回春,将人救了回来。
忽然眼神一下子就变了,震惊无比的看着萧昭昭,两眼放光。
确实,他也说了后山有极其凶狠的野兽,不过他也是方才得知的,萧昭昭是不能够知道的。除非在此之前他们就见过.. ...结果不言而喻了。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萧展神情变得激动起来,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觉醒的巫术?”
要是以往,打死他也是不相信的。
萧昭昭见他态度大变,撇了撇嘴,最开始见到她还是一脸嫌弃,真的好现实哦。
心中一阵暗爽:“前两天,还没来的及跟你说。”
“好,很好,你放心吧,这件事情阿父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好,那我先走了。”眼见有了答复,她也没有打算多待。
等她的身影完全出现在了部落外,毫发无伤的模样。
一众没有等到怒斥声,准备看好戏的兽人们,直呼不可能。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平时这个恶雌被叫到族长山洞时,免不了一顿责骂,她们还以为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
萧昭昭会被狠狠训斥一顿,再关入冷寒山洞几天,以儆效尤呢。
居然完完整整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