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窜至心口。握刀的手猛地一麻,裂涛刀险些脱手。
他强提内力稳住身形,却见指尖已泛起青黑,一股寒意从骨髓里丝丝渗出来。
屋内残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映出瞬间煞白的脸色。
徐寿站在廊柱阴影里,看着他握刀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看着他缓缓弯下腰,玄色身影在摇曳的光影中摇摇欲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谢捕头,滋味如何?”
振翅声渐渐消散,院落里只剩下谢惊弦压抑的喘息。
“你好卑鄙,竞然用毒!”
手中大刀“眶当”落地,谢惊弦扶着廊柱滑坐下去。指尖摸到耳后那处细小伤口时,只觉毒性已如蛛网般缠遍四肢百骸。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堂堂六扇门总捕头,竟会栽在这种旁门左道上一一论实力,徐寿远不及他,正面交手,对方绝对撑不过十招。
“卑鄙?”徐寿轻笑,“这世上向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哪有什么卑鄙可言。
况且我本就是一名毒师,不用毒用什么?”
“你以为伤了我就能逃?县衙早已被我手下团团包围,你插翅也难飞!”
谢惊弦怒视着他,这话半是唬人一一包围衙门的,实则只有十几人。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取你性命!”徐寿说着,一步步逼近谢惊弦。
就在他即将出手的刹那,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谢捕头,需要要帮忙吗?”
谢惊弦循声望去,只见屋顶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人,正是元照与观尘大师一一此刻二人已褪去夜行衣。“阿弥陀佛。”观尘大师低宣佛号。
徐寿心里一惊,这两人何时出现的?他竞没有察觉分毫。
看到观尘,谢惊弦面露喜色,指着徐寿急道:“观尘大师,快拿下此人!他便是活尸案的罪魁祸首!”他不知观尘有伤在身,无法全力出手。
但徐寿见了观尘,已是心头发怵,暗自打起了逃跑的主意一一他可不知观尘的此时底细。
观尘声名在外,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以他的实力,便是用上毒术恐怕也难是对手。
至于元照,他压根没放在眼里,只当是个黄毛丫头。
然而不等他有所动作,陈棣已脚步匆匆地赶来一显然是这边的动静惊动了他。
不明情况的他满脸疑惑地看着众人:“谢捕头、观尘大师、元姑娘……这是发生了何事?”谢惊弦怒喝:“陈棣,你还敢装无辜!将这活尸案的元凶就藏在你府中,你敢说你全然不知晓?!”夜色里,陈棣脸色微变,下意识看向徐寿。
徐寿见自己已然暴露,索性破罐破摔,怒视着陈棣道:“看看!若不是你把这些人弄进府里,我们的事怎会败露!”
陈棣这才明白,一切都已瞒不住。
但他仍不愿承认,一脸茫然地问道:“徐师爷,谢捕头,你们在说什么?陈某实在听不懂。”“好好好!”徐寿怒极反笑,“陈棣,事到如今,你倒想撇清关系了?”
嘴上说着,他手里的竹笛已暗暗握紧,正盘算着如何脱身。
这时,元照忽然开口,似是想起了什么:“我猜……廖夫人所中之毒,应当就出自这位师爷之手吧?”陈棣猛地一愣:什么?夫人是中毒?不是生病?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屋顶的元照。
元照继续道:“我想,陈大人会与这位师爷合作,应该全是因廖夫人之故。
她突然生了怪病,你四处求医无果,恰在此时有人突然出现,声称能治好她。
那人以夫人性命相胁,逼你遮掩他制造活尸的痕迹。
殊不知,廖夫人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一下毒之人,正是这位师爷!”
听完这番话,陈棣震惊地看向徐寿。
元照说的前半段,竟与实情分毫不差一一难道,夫人的病真是他下的毒?为了逼自己合作,竞对夫人下此毒手?
“徐寿,真的是这样?”陈棣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愤怒。
他心中其实已有答案,夫人的病来得太蹊跷,加上徐寿出现的时机……只是他先前从未敢往这方面想。见真相败露,徐寿冷笑:“是又如何?能被我选中,你和你夫人该感到庆幸!”
“我杀了你!”陈棣双目赤红,不顾一切地冲向徐寿。
“哼,不自量力!”徐寿冷笑一声,将竹笛再次放到唇边,急促的笛声立刻响起。
下一秒,方才还怒意勃发的陈棣,突然满脸痛苦地跪倒在地,双手抱着脑袋哀嚎起来。
夜色中,元照几人虽看得不甚真切,却也惊觉陈糠正在发生异变一一他竟在活尸化!
显然,他早已被徐寿暗中种下活尸之蛊,也是那活尸试验的一环。
观尘大师见状,对一旁看戏的元照道:“阿弥陀佛,元施主,还是快些出手吧,省的迟则生变!”元照轻笑:“既然观尘大师开口,那我便……”
话音未落,她已从屋顶一跃而下,直取徐寿。
她并不不打算直接杀死徐寿,毕竟活尸案尚有诸多疑点,此人是否为真凶也未可知。
还是抓住审问一番再说。
然而不等她靠近徐寿,那边的陈棣突然暴起,朝着元照猛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