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她胸口。
她拼尽最后力气横剑格挡,却被对方爪力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妆镜上。
铜镜“眶当”碎裂的刹那,她只觉后背一阵钻心疼痛一一原来老头的另一爪已深深嵌入她的肩胛。长剑落地,发出“眶当”一声,吴樾半跪在地,鲜血顺着指缝淌到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暗红。“敢到老子的地盘撒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着,老头屈指成爪,直抓吴樾喉间,就要了结她的性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吴檀猛地破门而入,抓起吴樾掉落的长剑,架开老头攻势,带着受伤的她夺门而出。
“想走?”那老头冷哼一声,当即飞身追了出去。
等吴檀、吴樾逃到屋外院子里时,才发现不仅他们,吴溯、吴镇、吴锋和吴樨也已被歌舞坊的人团团包围。
领头的除了追来的老头,还有一个手持三股叉的中年男子。
老头看向中年男子,沉声道:“一起上,全杀了,否则没法向大人交代。”
他口中的“大人”,自然是指张书勋。
中年男子点点头,随即与老头一同出手,攻向吴樾六兄妹。
中年男子手中三股叉划破夜空,叉尖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吴溯面门。
佝偻老头则如狸猫般窜向院中,枯爪蜷曲如钩,直抓吴樾握剑的手腕。
“御敌!”吴溯低喝一声,长剑斜挑,正磕在叉尖内侧。
一股巨力传来,他踉跄着退到不远处的石榴树下,树身被撞得簌簌落果,砸在地上发出轻响。吴锋、吴镇已分左右抢上,剑光如两道白练,缠向持叉男子,逼得他不得不旋身横叉,叉杆扫断数枝垂落的槐叶,才堪堪稳住阵脚。
另一侧的混战已在石阶旁炸开。
吴樾剑走轻灵,却被老头爪风锁在三尺之内;吴檀、吴樨双剑从两侧包抄,三道剑光织成一张护网。老头突然矮身滑步,枯爪贴着地面掠过,竟抓向吴樨脚踝。
吴樨提剑下劈,脚踝仍被爪尖扫中,顿时踉跄着撞在石桌上,桌角的青瓷瓶应声碎裂。
持叉男子见状猛地变招,三股叉陡然竖起,叉尖分刺吴溯心口、吴锋咽喉、吴镇小腹,逼得三人急忙收剑回防。
吴镇动作稍慢,左臂被叉杆扫中,闷哼一声撞向廊柱,反手一剑却也划破了男子的衣袖,血珠顺着叉杆滴在青石板上。
月光被云翳遮去的刹那,老头的爪法愈发阴狠。
他借着树影腾挪,枯爪突然穿透吴檀的剑幕,在她手背抓出五道血痕。
吴檀痛得剑势一滞,吴樾已挺剑直刺老头后心,逼得他回身自救,爪尖却在吴樾肩头留下三道血印,血珠瞬间浸透了她漆黑的夜行衣。
“剑法倒是不错。”持叉男子冷脸夸赞一声,三股叉如毒蛇出洞,陡然转向吴锋肋下。
吴锋旋身避过,后腰却被叉尾扫中,踉跄着撞开吴樨。
吴樨借力旋身,剑刃擦过男子小腿,带起一串血珠,自己却被老头趁机扫来的爪风逼得撞在门框上,额角磕出一片青肿。
云开月出时,双方已在院中缠斗了百余个回合。
吴家六人背靠着老槐树结成剑阵,吴溯脖颈渗着血,吴镇左臂衣衫已被血浸透;三个姑娘的衣衫上更是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同样的,持叉男子肩头的伤口正汩汩淌血,叉尖倒钩上挂着破碎的剑穗;那老头佝偻着背,左手爪指缝凝着暗红血渍,右肩却也被吴檀的剑划开一道口子,血珠顺着枯瘦的手臂往下滴,落在地上晕开点点红痕。“倒是有几分本事!”老头阴恻恻地笑了一声,“只是今日,你们休想走出这里!”
此时,阿青带着老狼正站在远处一家酒楼的屋顶上,静静地看着院中的打斗。
“老狼,他们遇到麻烦了耶,我要不要出手帮一帮?”阿青压低声音问道。
“嗷呜~”老狼轻轻叫了一声,尾巴微摇。
“你是说,如果姐姐在,定会帮忙?”阿青又问道。
“嗷呜~”老狼点点头。
“好吧,看在他们认得姐姐的份上,我就帮一把,正好也试试我新学的本事!”
说着,她从腰间取下一根翠绿竹笛。
阿青说的新本事,自然是指《引虫调》。
说来她能这么快掌握《引虫调》,还要多亏观尘大师一一想学此绝学,须粗懂些音律。
可元照一行里,没一个懂乐理。
好在观尘大师精通音律,琴、箫、笛样样擅长,在他指点下,阿青才初步掌握了这门技艺。取下竹笛后,阿青又拍了拍腰间的竹篓。下一秒,大白蛾、金环鬼面蛛和黑色玉蜂同时从中飞出,在她的示意下,朝着歌舞坊的院子里飞去。
与此同时,那老头和中年男子已做好再度出手的准备。
突然之间,一阵急促的笛声于夜空中响起。
在歌舞坊这种地方,精通管弦丝竹的人不少,一听便知这笛声吹奏得颇为生涩。
只是这笛声里,似乎蕴含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力量,直钻人心。
“哪来的笛声?”那老头沉声问道,眉头紧锁。
然而下一秒,只见无数蜈蚣、蜘蛛等毒虫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仿佛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