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和一步裙,看起来很像是刚下了课。“今天是周末,但也有一节高年级的补习课。”斯禾引着司染进来,看到身后跟着的向玄,也没有太意外,一块招呼:“你来吗?”
向玄看到斯家的人,立马翻了脸,一股脑就跑没烟了。司染后来才知道,这家学校,斯禾是出资人,她自己在其中任教,但其实也是副校长。
“这小子还挺喜欢你的。“斯禾边说,边拉开了画板介绍:“这里是我们学校上课的美术教室,比较简陋,不知道你习不习惯。”司染咬着唇,有点紧张,没说话。
“当我不在,你们开始。"斯禾很温柔,站在一边,看着她们。肖宁很期待,她是先天性耳聋,又是过敏体质不能安装人工耳蜗,后来才用了助听器听见声音,但是语言功能开发一直不好。斯禾说她其实可以发声,但是不敢说。
斯禾找司染的目的也是希望,肖宁有一天可以愿意练习说话,能够正常跟人交流。
肖宁很喜欢司染,这是机缘。
司染摆开工具画笔,铺开画纸:“今天我们做个疗愈转盘的练习好吗?”她挑了一只勾线笔,寥寥数笔很快就勾勒出一个仰望摩天轮的女孩,摩天轮上平均分成几个区,分别写上了了温暖、希望、恐惧等等字眼。司染下笔很快,看得出绘画功底很强,基本功特别扎实,落笔如神。斯禾双手交叠抱胸坐在旁边看着,视线忍不住在她简单勾勒出的那个摩天轮女孩上多留了几眼。
接下来的时间里,全是司染主导。她带动着肖宁做情绪疏导,通过笔下的颜色,一点点让窒闷在心里最深的情绪自然流淌出来。她思路很清晰,整节课控制在一个小时,节奏安排十分恰当。上课的时候,司染像变了个人,根本没有平时生活中的怯感,她驾轻就熟,把控了整堂课,也享受其中。
两个女孩挨在一起的时候,过往不好的经历通过笔下或曲或直的线条碰撞,抒泄。
斯禾看到了肖宁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光彩,她本来根本不相信绘画疗愈这个说法,只不过没辙了病急乱投医试试看。尤其是看到司染本人,就更没有多少信心,连话都说不好,倒怎么教课呢?
可没想到,一拿到画笔的瞬间,女孩仿佛蜕变。她画画的样子,是有致命吸引力的,好像她天生属于艺术。斯禾对司染起了兴趣,她身上有种神秘感,看似亲和温婉,可也有种说不透的距离感,这一点和斯野很接近。
原本以为斯野是随便找了一个好控制的人,用来让金家收嘴,可现在看来,这个女孩本身似乎就有点意思。
斯禾望向窗外,向玄在操场上玩着单杠,眼神却时不时朝这边瞅。这个对斯家的人恨不得杀之以泄愤的小混蛋,却也对他的小婶婶挺上心。斯禾从教室里走出去,朝向玄招手:“你过来。”果然,向玄听到喊声别了个头去,理都不理。斯禾抬步过去,靠在单杠边上看他:“你能耐了啊,从我这要不到钱,跑去绑架了。嘴里说斯家没一个好东西,那你自己成了坐牢的罪犯,还不是成了斯家最不是东西的了?”
“我是向家的,才不是你们斯家的。"向玄坐在单杠最顶上,腿荡来荡去的,满脸桀骜。
“你要那么多钱干嘛,又不上学。"斯禾上下打量了一下向玄:“身上穿的也不咋样,钱都花哪去了。”
“要你管。”
斯禾嗤了一声:“要我管我也不管,除了斯野,哪个乐意管你这种白眼狼。”
“老子要他管!"向玄从单杠上蹦下来,恨恨地就要走。迎面看到司染和肖宁一起出来,她们上完课了。向玄一转身,正好撞上肖宁的目光。
女孩眼神清澈如汪水泉,看他那么凶的样子也不生畏,还弯唇笑了下。“你不要他管的话,从高利贷那借的二十万自己有本事赚钱还啊,别找斯家要钱,也别花斯野的钱。”
斯禾脸上头一次表情凌厉:“向玄我告诉你,你怎么活是你的事,你认不认斯家我更不乐意管。但你要做违反犯罪的事情,连我也饶不了你。”斯禾朝司染招招手:“弟妹,过来说说话呗。”向玄一听,冲过来拦在前面:“你找我婶婶干嘛。”斯禾轻笑:“绑架的时候,是谁打人来着,这会儿怎么了,给自己长脸啊。滚一边去,我可没斯野那么惯着你。”斯禾伸手朝向玄一推,拉着司染就走。
向玄还想追,肖宁却跟了上来,两根手指头拉着他衣袖一点。她扎的两根编的辫子,头一摇,辫子就飞了起来。晃得向玄眼晕。
大
斯禾领着司染向前走,女人手指软软的,一看就是从小养尊处优,一点粗活都没做过的矜贵小姐。
斯家的人都自带一股气韵,不管是斯禾还是斯星,骨子里都有一种常人无法企及的自信和从容。司染被她拉着手,很自然地就跟着走。斯禾虽然温柔,说起话语速很慢,细声软语,口角还时常带着笑,可却有天生的号召力。据岑姐说,斯禾在整个斯家大家族里应该算是二姐。大姐斯渝是个作家,定居在港城,常年不回来,跟斯家这边几乎没有联系了。斯禾带着司染一直上到教学楼的天台,找了个凉快的风口,转个身,冲司染一笑。
“给你说点豪门秘辛,要不要听?”
司染一怔,不知道怎么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