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两个小丫头都下班了,萍萍在一边敲着计算器,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又继续垂头算账。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司染轻声道。相处了这么久,她面对付荡也没那么紧张了,只要克服掉最开始见面完全不了解的陌生感,后面她的社恐会减弱很多。而且,没有人知道,她包里一直有一件斯野的衣服。
就像药一样,真的能治她的情绪。
“路口开了家甜品店,给我买点吃的吧,要奶油蛋糕。”付荡提了要求,司染自然满足,兴匆匆地答应了就出门。她一走,萍萍就从账本里抬起头,看向付荡:“嗨,这位兄弟,友情提醒一下,我们家染染已婚。”
付荡勾了勾唇,笑得很坏:“已婚?这世道不给人离吗?”“软你怎么不盼着人家好呢。”
“好什么,店开了这么久,见过那男人来过一次吗?"付荡嗤了一声,脑中浮现出那次见面的场景。
那男人眼底深沉得可怕,一看就是心思沉重的人,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得好别人丈夫。
付荡双腿大咧咧地拆开,双手垫在后脑勺上,直截了当:“你要是真是她好姐妹,就也早点期盼她离婚挣脱苦海吧。这结的什么狗屁婚。”一语怼得萍萍倒也无从反驳,斯野像个空气人,这话她也说过。不过,她自己吃过吴泽源的亏,知道感情这事当事人不想明白,外人怎么劝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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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利车落地的时候,坐在驾驶室的斯野看到是司染提着小包兴匆匆奔向甜品店的身影,步伐细碎,还显得有些雀跃感。出门刚走了两步,天上有点飘蒙蒙雨,司染怕雨下大,步履匆匆拉开店门。“您好,新店新开张,两件八八折,三件七五折。”司染看向柜面。
服务员顺着她的视线介绍:“想要小蛋糕吗?本店招牌特色,水果蛋糕,喜欢哪个口味的?”
司染一样指了一份,一共要了三份:蓝莓、芒果、火龙果。“您好,两件八八折,要不要再加一份,草莓的也不错呀。”服务员热情地把草莓蛋糕也拿了出来,色泽红艳,的确不错。司染目光定在那几颗红亮的草莓上,长睫低垂,末了点了下头。从蛋糕店出门,雨果真下大了,豆大的雨滴砸在水泥地上形成斑点,但也不至于到不能行走的地步。
司染把随身带的小包往头上一顶,提着袋子飞速冲进雨中。甜品店离疗愈馆也就一百多米的距离,跑一跑就能到,可就是中间隔了条马路。司染赶到路边的时候,绿灯刚好跳转,她只能驻足等在路边。雨势渐大。
蓦地,视线里一沉,头顶一把纯黑色的伞将整个雨幕隔绝。未来得及看清身边人的时候,他身上干咧的木檀香已经扑入鼻尖,司染便知道是谁。
有段日子没见到他了,抬眸的一瞬,司染的第一感觉就是他清减了不少,原本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显得更加锋锐。他一身通体黑西,配这黑伞,站在雨中,有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可他今年也才二十五岁而已,瞳眸中却缺少青年人的生机。“司染!淋到了吗?”
怔愣间却不察这个路□口通灯交闪比较快,十几秒的红灯已经跳转成绿,付荡正朝她跑过来,老远就扯开了嗓门。
几步的距离对他而言就是数秒,人站在司染边上,熟络地把伞递过来。“一转头功夫怎么就下雨了,来给你送伞。“付荡从店里拿了两把伞,一把自己举着,这把是带给司染的。
付荡这个举动没什么不妥,不过送个伞而已,而且他也没有让她一起共伞。可司染就是下意识地看了下斯野。
“你看他干嘛,你要拿着就拿着,你要想跟他打一把,那也行。“付荡直接戳破她的心思,可话里却更加坦荡。
司染准备接伞,抬手的一瞬被人挡了回去,斯野先她一步从付荡手里接过雨伞。
“谢谢,我太太跟我共打一把就行了。“说话的同时从司染手中接过那袋甜品还有她的包。
付荡挑了挑眉,倒也没说什么,领头走在前面。斯野抬步,司染便也跟着一起,一把黑伞之下难免要靠得比平时并行的时候更近。
两步之后,斯野胳膊弯了弯,垂眸看下她。司染便挽住了他的胳膊,视线低垂看着脚底飞溅的水花。三个人就这么一路走到店里,气氛有一瞬尴尬。直到快到店门口,司染才有溺水得救的感觉。
可门一打开,她就愣在原地,里面坐着一个人,是田淞。“田大哥?”
话音刚落,外面给雨伞抖水的斯野也踏了进来,目光淡淡掠过田淞。“哎呦,斯野也在,稀客啊。”
田淞对他恭敬却不恭维,两人又没有半点利益往来,他不像别人那样叫他斯总,向来直呼其名。
斯野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走到一边在店内打量,宛如一个莅临的领导。
司染站在一旁看他。
“哇,好香啊,这家店甜品品相不错。“这边萍萍已经打开了甜品塑料袋,把四个蛋糕拿了出来。
“不一样口味的,草莓、芒果、蓝莓、火龙果,你们要吃哪种?先锁定,我要蓝莓!"萍萍先把蓝莓的放在了自己这里。田淞不在意这些:“我都行,你们先选。”付荡慢条斯理地开口“那我拿个草莓吧。”他刚要动手,被田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