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季时愿的一手遮天之下,斯野被一路送到了溪县,等斯南天知道以后,也是两年后的事情。
毕竟不是受珍视的人,斯南天那时候想的还是扶持他不上道的儿子斯同以及当时最看好的孙辈中的斯熠。
知道斯野在乡下,却也只是知道而已,并不过问。“既然送出去,就不要让别人知道。”
季时愿极其懂得审时度势,顺着话就道:“改了名字,请的是私人家教,没有学籍,不会留下痕迹,没有任何人能查到他的真实身份,不会给斯家惹麻烦的。”
斯南天点头:“那就好。”
谁都没有在意过,连身为父亲的斯同也不知道,那个名义上的私人家教其实是季时愿随便找的一个地痞流氓。
他每个月能从季时愿这里领到钱,帮她装模作样圆谎,实际上要做的就是顶着养父的名义,随时随地地帮季时愿虐待斯野,让她出气就行了。年少的斯野改名李雨弃,像被丢掉的狗似的,活得艰难。实际上李雨弃并不是像司染认为的那样,在这里世上没有照片,没有痕迹。他有过太多的留痕,被虐待的场景在镜头下一一记录下来,在姜吉重新开始新生活,怀上另外一个孩子,即将有另一个完整家庭的时候。季时愿把这些照片,视频一应寄给了已经孕晚期的姜吉。姜吉流产,失去生育能力,第二次婚姻也草草收场。也许是良心发现,也许是被愧疚折磨,姜吉好像重新想起了这个被她不要的孩子。企图去救他,却势单力薄,根本做不了什么。可笑的是,反而是神志不清之后,轮到了斯野为她养老,敬终。季时愿走了不久,疗养院里的消息也一天比一天差。司染接到电话的时候,斯野的声音是她从未听过,形容不出来的颓丧。“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我妈快不行了,她想死前,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