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故意跟我过不去。”何艳雨筷子一摔,指着门,也爆发了:“你有病吧,从进门到现在忍你好久了。当着孩子的面才给你点脸,现在,给我滚。”斯野道:“妈,你别生气。”
司染也有点急,何艳雨有哮喘,一激动容易犯病。陈枪也受不了了:“妈,你说话能不能不这样。”陈枚嗓子跟公鸭似的,戳陈枪脑袋:“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何岩舟猛扯陈枚:“行了,别丢人了,我们走吧。”“走什么走。"陈枚甩了何岩舟:“艳雨,我要的也不多,你那四十万现在给我是人情,我们不缺钱,也不缺你那四十万,就是人活一口气,要教教你做人的本分。怎么能自己拿了钱,都不知道分你大哥一半呢?”“我跟老何刚才也说了,我们的房子但凡一拆迁,那我们就是千万富翁,在乎现在几十万的零头吗?到时候…
斯野蓦地嗤了一声,眸色已经猝然变得很冷:“是我说得不够清楚吗?你那拆不了。”
陈枚一叉腰,活了半辈子也从没见过斯野这样的。看着斯斯文文,一开始态度对她也毕恭毕敬,怎么现在就一个劲地来拆她!没钱,想在丈母娘面前表现呢吧!
“来来来,你说,为什么拆不了!今天你要是说不出来一二三,我横竖是个长辈,你给我磕三个头不过分吧。你要是说出来让我服气的话,我陈枚今天头就剁下来………
“哎哎哎,你别瞎扯了。“何岩舟连忙站起拦住她说瞎话,在她耳边说:“这个人是斯野,斯总。”
“什么玩意?"陈枚啥也听不进去,指着斯野道:“我就不信了,拆不拆还能你说的算吗?”
斯野慢悠悠地给何艳雨夹了菜,给司染添了汤,淡淡地挑眉:“嗯,拆不拆,我说了算。”
他说完之后,全屋什么声音都没有。
陈枪蒙着头扒饭,想笑又不敢笑。
一边出糗的是他妈,可他又从没看过谁能制得住他妈过,心里又有种又爽又不敢的劲,只好偷偷地去看斯野。
他好像没事人似的,照顾着何艳雨和司染吃喝,就好像来这里的重点就是桌上的食物。
旁边,何岩舟把陈枚拉到一边,一会儿拿着手机翻来翻去,一会儿窃窃私语说着什么。
陈枚时不时朝斯野这边看看,脸色变了又变,红了又白,白了又红。陈枪扒着白饭抬头,看向斯野,嘴里还含着饭:“姐夫?”斯野嗯了一声答应了他。
陈枪压着嗓门:“我妈等会儿一定会说一句话。”斯野挑了挑眉,想了下:“我好像知道。”陈枪眼睛眨了眨,真知道?
斯野道:“我写出来,然后你说。”
陈枪猛点头。
没一会儿,陈枚和何岩舟坐了回来。何岩舟倒茶,陈枚笑得跟刚才说脏话的判若两人。
“那个,都是一家人,开开玩笑而已,别当真啊。”说完,陈枪没憋住,笑得饭差点都喷出来,桌子下暗暗比出大拇指。连司染都弯着唇角。
何艳雨表情也乐滋滋的。
陈枚都没懂他们笑什么,但笑总比其他的要好,要是真追究起来,怕他们一家子后面得吃不了兜子走。谁能知道面前的人居然是京北权贵呢。陈枚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可腿软脚也抽筋,感觉随时都能晕过去了。这时候,斯野蓦地抬眸喊了一声:“舅妈。”陈枚“歙”了一声,彻底软了下来,没站稳把椅子向后一撞,差点把柜子上放的瓷壶碰碎了,还好何岩舟扶着了。
斯野看了看桌:“汤没了。”
陈枚愣了愣:“歙,好,舅妈给你们盛汤。”一顿饭后半场的时间没了陈枚搅局吃得还算融治,倒有了家里的氛围。陈枚变成了忙前忙后的人,屁股就没坐稳过位置。到最后刷碗的时候,何岩舟想去帮忙。
斯野淡淡地道:“舅妈说,动动手灵灵脑。舅舅您不想让舅妈以后脑子更活络点吗?”
窝窝囊囊的何岩舟被点了名,吓得一个劲眼神向陈枪求助。陈枪蒙头开始干第二碗饭了。从前小的时候,他还不懂,陈枚让他去欺负新来的姐姐,他就去欺负司染,还觉得很好玩。小时不懂,但有记忆,长大了以后这份愧疚就一直种在心心里。
可陈枚在家里张扬了一辈子,何岩舟听她的,陈枪作为儿子也不能对她怎么样。终于遇到了一个能把她制得服服帖帖的人,这场面既新鲜又爽快。小时候表姐在家里没少干活,受那么多委屈,总算有一天有人帮她讨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