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事的学生紧张地看着老师。
那个眼神向锐勾拉扯了司染的心脏一下。
下一秒,蓝蓝有点惶恐地垂下头,想拿回那个本子,口里低语:“多少分都行,无所谓,只要是你打的。”
她拦住他寻找的动作,双臂收紧,像他习惯的那样从后面抱住他,把头靠在他宽阔的背脊上。
“累吗?斯野,还是蓝蓝?我该怎么样叫你呢?你怎么变来变去的呢,我怎么以前不知道我老公会变化呢?”
他捕捉到一个词,眼神中迷惘了很久,瞳眸才重新清晰。“你叫我什么?”
司染侧着脸,靠在他背上:“老公啊。”
他唇抖了抖,眼底很快染红,跟着手也抖,然后全身都抖。她抱得更紧了,眼角湿润润的。
突然觉得,他是谁不重要,他不就是他吗?从晚隅山遇到的时候,他就他而已。
大
休息室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司染从怀里挣出来,想起来一件事。付荡一个小时前说要来提前拿在她这里定制的画,他们的这次比赛不在京北,在杭城。司染给他们车队画了一幅预祝旗开得胜的画。“谁呀。“蓝蓝也不放开她,蹙着眉,明显不悦。“是付荡来取画。“司染抬眸看了下他,掰开他的手,要去开门。手放在门边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蓝蓝。他眼睑还红着,眼神中透着股难以言明的阴鸷感,头微微下垂,靠在木质的画板旁。
这绝不是平时沉稳冷静的斯野该有的样子。付荡那么精明,一看就能看出来了。
他今天太失常了,而且看情况一时半会儿都不能转换回来。司染对着外面提音道:“付荡吗?等一下。”外面应声,的确是他。
司染折回头,推着蓝蓝朝画柜的地方走:“你能藏起来一下吗?”蓝蓝本来任由她推着,人都快靠近打开的画柜了,脚步倏然一滞,面上表情难以置信:“我?藏起来?为什么?”
“付荡来了?”
“他来了,我要藏?”
司染抿唇:“不是这个意思,你现在这个样子,容易被人看出来。”“看出来什么,看出来我不正常吗?”
司染心心都快提到嗓子眼,来不及跟他解释,打开了画柜门,把人往里面塞。这个柜子是新打的,里面空空如也,刚好够他勉强呆一会。就是他个子太高了,在里面得弯着头。他刚进去头就碰了一下,声音还很大。
“你要不坐在里面呢?”
“我为什么要藏?"蓝蓝语气愤愤地,眼眸直直地看着他。看得司染有一瞬心心软。
“司染你在吗?”门外又响起两声敲门声。“来了!“来不及再迟疑,慌乱间关上了柜门。司染提脚向休息室大门的方向走,又回头望了眼画柜。刚才门关得太急,是不是碰到他的手了?
司染打开门,付荡有点疑惑地看了下里面:“你在忙吗?我听见你在里面说话。”
“没有,里面就我一个。哪来跟谁说什么话呢。”司染背过身去,心虚地吸了口气,去找给付荡的画。可能是因为太紧张,她总感觉画柜的地方有声音,再去看付荡,他压根没有朝柜子的方向看,以为是她自己幻听了。
原地翻找了一遍之后却发现那画根本不在她记得的地方,居然在关蓝蓝的画柜里面。
该死。
“你这还有姜枣茶呢。"付荡道。
司染过去给他倒了一杯:“是啊,你尝尝,挺好喝的。”动作间她刚好洒了一点茶水在身上。
“没事没事,我去后面擦一擦。你先喝点茶,等我一下。”眼看着女人慌乱的背影,付荡眼睛眨了眨,什么都没说,端起暗红色的枣茶品了一口。
很甜,味道很不错。
司染抬脚向画柜的地方走,那里有一处挡帘,她顺手拉上,然后站在柜门边,听着动静。
付荡还坐在原位喝茶。
深吸一口气,司染打开了柜门,立刻对着里面的人“嘘"了一声。门打开才发现,蓝蓝半蹲半坐地呆在里面,她要找的画如今也在他的手里。司染接过画,不敢耽误,向里面拜了拜,连忙就想关门。门关了一半被他从里面挡出,蓝蓝道:“干嘛给他喝我煮的茶,不许喝。“……“司染现在很想把他当祖宗拜拜,只好哄:“我回去煮给你喝赔罪。”“司染?是在拿画吗?"付荡的声音传来,“需要我帮忙吗?”“不用,找到啦!"司染连忙连推加哄,再次把蓝蓝塞了回去。临关柜门的时候,她看到了蓝蓝的眼神。
有点可怜。
她又打开门缝,露出一点点光,向里面的人说:“乖,出来奖励你。”再关门的时候,司染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她也是被斯野人格变化弄得昏了头了,感觉好像刚才把他当大金毛哄了似的。付荡还在外面等,她赶紧抱着画出来,一看之下吃了一惊。“你都喝完了?”
付荡端着最后一杯枣茶道:“嗯,不好意思,味道太好喝了,没发现都喝完了。”
“你喜欢就好。”
“是岑姐煮的吗?”
司染支吾道:“啊,是啊。”
滋啦一声,画柜方向传来一声短暂的怪响。“什么声音?”
“啊,是我不小心碰到椅子腿了。"司染连忙拉过面前的木椅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