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只是路过。”
从老鼋那,他没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让他也无从下手。
“没意思。”敖玉看了眼周围排列整齐的草棚,撇撇嘴道:“那怪胆子真小,都不敢出来真刀真枪做过一场。”
“他若真敢出来,那才是件麻烦事。”虞无涯笑着拍了拍大柳树。
“也对。”敖玉换了姿势,透过柳枝间隙,望着漫天星光出神。
场间再次恢复安静,只剩波涛轻柔的律动。
过了不知多久,虞无涯突然睁眼,扭头看向通天河方向,厉喝道:“好胆!”
“怎么了怎么了?!”敖玉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就见一道流光已经朝通天河而去。
等她匆忙赶去,就见通天河属全副武装,将大半河面铺满。
为首老鼋一脸惭愧,对虞无涯忐忑道:“上仙,属下无能。
被那厮逃了。”
虞无涯没有回答,而是运起天眼通,就见一条清晰的黑线,沿着通天河自南向北而去。
虞无涯略一沉吟,忽然道:“师姐,劳烦你在此处看护,我去去就来。”
说罢,便腾云而去。
敖玉愣在原地,挠了挠头。
什么和什么啊?
怎么话都说不清楚就走了?
她看向老鼋,疑惑道:“怎么回事?”
“启禀上仙,灵感上仙这些日子让我等小心防备,护好家中。”
说起此事,老鼋就狠狠瞪了鲢鱼头一眼。
“但是我等办事不力,被那怪溜进府中。
若不是那怪贪心,恐怕他离开了我们都发现不了。
错在我,还望上仙责罚。”
“贪心?”敖玉瞪大了眼睛,联想到之前失物一事,声音都变了。
“人参果丢了?!”
老鼋一怔,连连摇头。
“不是..金丹丢了?还是蟠桃?!”
老鼋都快把脑袋晃掉了,惶恐道:“上仙言重了。
那些灵物,灵感上仙都随身携带。
但. .”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敖玉一眼,轻声道:“您送来的珠子家具没了。”
“珠子家具?”敖玉表情一松,摆手道:“那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但偷那东西..龙气?
那贼偷是水属?”
“属. . .属下也不知。”老鼋看向虞无涯离去的方向,茫然道:“兴许是吧。”
与此同时。
“哒哒哒哒!”
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让刚才茅房出来的关保一愣。
他抬头一看,就见天上一道像是人骑马的黑影,一闪即逝,朝着东方疾驰而去。
在马背上,高高堆叠的阴影像是一座小山,让他忍不住好奇一匹马是怎么背下那么多货物的。就在这时,一样东西从马上掉下,直直落到门外。
关保一愣,忙大喊道:“喂,你东西掉了,等等!”
可说未说完,那道身影已经变成小黑点,消失在夜色之中。
几乎就在同时,大门被人敲响。
声音很轻,不疾不徐。
关保正要开门,忽然想起这些日子父亲的叮嘱,果断后退了两步,回到屋中叫醒了陈清。
陈清闻言,立马将宅子男女老少全部叫醒,明火执仗,待到人气浓了,才一起上前,打开了大门。定睛一看,却是一团捆扎好的皮子。
陈清家也涉猎皮货生意,他一眼便认出顶好的皮子。
纹路细密,皮色透亮,看着就结实。
唯一让他疑惑的是,这皮子在月光下竟着股乌青色,也不知是从什么动物身上剥下来的。
“保儿,你确定你看着它从天上掉下来的?”陈清看向儿子。
关保藏在父亲身后,探出脑袋用力点了点。
陈清犹豫了下,伸手拿下柳枝,想要去碰碰皮子。
谁知那皮子却像活了一般,灵巧躲过了柳枝,直接窜进了陈家!
众人吓得惊叫连连,举起手中的东西就打了过去。
可棍棒上传来感觉,却像是打在烂肉上一般,又黏又绵。
噗嗤的闷响声中,皮子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陈家后宅。
刚要进去,忽然像是看到了天敌一般,猛地刹住,转身就要逃跑。
可下一瞬,供奉关圣帝君的祠堂,忽然门窗洞开,一道青光从中飞出,落在皮子上。
待众人赶到时,只在地上发现了一滩像是在阳光下暴晒十数日的烂肉,恶臭味令人作呕。
陈清强忍恶心,捂着鼻子道:“今夜都别睡了,留点神。
等天亮,我去请灵感上仙. . .”
而与陈清家两街之隔的陈澄宅子。
一秤金听得开门声,揉着眼睛坐起身,却见伺候她的嬷嬷抱着卷什么东西,一脸喜色。
“陈姨,那是什么东西?”
“小姐您醒了啊。”陈姨一脸兴高采烈,“我昨日就听喜鹊叫,今果然遇到好事了。
你看看,我就是起个夜的工夫,便在门外捡到这好东西。
多好的皮子啊,也不知谁这么不爱惜东西。”
烛光中,厚重的皮子在陈姨手中微微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