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冰冷、长着黑紫指甲的手,抓住了侯爷的胳膊。
花娘阴冷道:“爪子不想要,奴家可以替你折了它。”
侯爷惊悚的缩回手,又气又无奈,愤愤道:“秦音谣,就算你大费周折请来司天鉴,又能如何?”
“且不说侯府倒了,对你也没有好处。”
“皇上就算是为了遮丑,也不会重罚与我。何况,府中还有保命的丹书铁券!”
“你费尽心机,终究奈何不得我。”
“谁说我要用律法收拾你了?”秦音谣大为震惊的双手捂着嘴巴,夸张道:“侯爷真大年岁,怎的还如此天真?”
“确实天真。”一道富有磁性的熟悉嗓音,在暗影里响起。
秦音谣莫名一喜。
呦,嫩嫩的龙太子来了!
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娇俏:“敢问太子殿下,冒犯太子妃,当属何罪?”
萧宸从暗影里走出来,谪仙俊朗的面容上,嘴角噙着温润的浅笑。
纵容的看着秦音谣:“太子妃乃皇室中人,冒犯太子妃,视同藐视皇家,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的罪名,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上奏一封请罪书,皇帝象征性的罚个半年一年的俸禄,再加个闭门思过。
面儿上过得去,也就是了。
若往大了说,判杀头也无不可。
侯爷面对萧宸,自不敢像对司天鉴之人那般,卑微的跪地行礼:“臣参见太子殿下。”
“殿下明鉴,音谣如今还没嫁进东宫,还是侯府未出阁的小姐。臣身为父亲,女儿行为有失,臣加以教导。”
“便是有什么言语过激之处,也……也只是父女间略有些矛盾,算不得大不敬吧?”
何止是算不得,根本就不是。
出嫁从夫,出了嫁,才从夫。
一天未过门,就一天不是夫家的人。
然而这话,侯爷也只能在心里腹诽。
“侯爷所言有理。”萧宸声线平稳,温和有礼:“可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也是皇家的道理?”
言下之意,是否大不敬,只看他心情罢了。
侯爷:“……”
“殿下息怒,是臣糊涂……”侯爷认命的道歉。
萧宸笑的斯文:“侯爷起来吧。堂堂一品军侯,哪能动不动就跪。岂不落了未来太子妃的面子?”
“未来太子妃,皇家儿媳,还是需要出身门第的。”
顿了顿,话锋一转:“却也未必非是侯府。”
侯爷一颗心还没放下,又重新揪了起来。
秦音谣巴掌都举起来了,听到后话,尴尬的落在头顶,挠了挠头发。
咳,这事闹得。
花娘看热闹不嫌事大:“主子,方才您不会是想打太子爷吧?”
秦音谣气得咬牙:“显着你长嘴了。”
对上萧宸似笑非笑的视线,秦音谣更尴尬了。
羞恼的一扬下颚:“那咋了,我爹还想当皇帝呢,我只是想拍拍你而已。”
没站稳的侯爷噗通一声又跪下了:“殿下明鉴,臣不敢!臣万万不敢有不臣之心啊!”
“怕什么,今个来的就他自己。”秦音谣凑上前,哥俩好的拍着侯爷的肩膀。
侯爷被她吓得魂飞,张口就来的孽障,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憋屈的不停叩头:“殿下明鉴啊!”
“多么熟悉的话,多么熟悉的场景。”秦音谣啧啧出声:“没趣儿。”
花娘点头:“主子,奴家看出来了,您真心不是想弄死这老东西,您是真心想吓死他。”
“我还以为厉鬼都没有脑子的呢。”秦音谣眨了眨眼。
花娘:“……”
骂的属实有点脏!
“厉……厉鬼?”侯爷腿软的瘫在地上,瞳孔猛地一缩:“你!你居然养了只厉鬼在身边!”
储君能定他生死,厉鬼也能杀他。
但两者还是有区别的!
储君要杀他,他还有辩解求饶的机会。厉鬼杀人,可是全然不讲道理的。
等等!
他想到什么,求助的望向萧宸:“太子殿下!”
养鬼也是邪术!也是不被允许的!何况还是厉鬼!
厉鬼啊!
要沾染多少条性命,才成就的厉鬼!
萧宸保持微笑,温柔有度:“大小姐怎么厉鬼缠上了?”
侯爷:“???”
殿下是听不见那厉鬼喊秦音谣主子吗!
秦音谣双手一摊:“诶,说来话长,长话短说,总之呢,大概也许可能是祖上缺了阴德,父辈坏事做得太多,连累的我这弱女子被厉鬼缠身了。”
“她可一直唤你做主人!”侯爷怒道。
“那咋了。”秦音谣撇嘴:“许你做坏事招惹来厉鬼,不许我靠美貌征服厉鬼?”
侯爷怄的一口老血,嘴里都是铁沫子味道,生生咽了下去,望向萧宸。
“太子殿下都听到了,秦音谣亲口承认,她收了厉鬼留在身边!”
奸猾了大半辈子的人,此时此刻,竟正直的像极了忠臣。
“冤枉啊,哪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