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长公主冷笑一声,“本宫就去会会他。”
叶宜蓁一把拉住她的衣服,神色惴惴,“娘。”
永安长公主轻拍她的手臂,“别心软,他不是世子了,还被皇上记恨,这辈子都不可能翻身。”
光是皇上记恨这一条,就足以万劫不复。
“你值得更好的,听我的安排。”
叶宜蓁看着永安长公主远去的背影,嘴唇紧抿,内心挣扎的厉害。
半晌后,她看向自己的右腿,吩咐道,“来人,抬我过去。”
叶府门口,江闻舟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岳母大人,求您放蓁蓁回家吧,求您了。”
他还特意打扮了一下,穿上世子时的好衣裳,头发梳的整整齐齐,配上伤痕累累的脸,形成极大的反差,显得格外悲凉。
四周挤满了人,左都御史带着一群手下围观。
各家闻讯,纷纷派出下人过来打探消息,热闹的不得了。
云筝没有露面,坐在马车里冷眼旁观。
大门终于打开了,一群奴婢簇拥着永安长公主走出来。
江闻舟立马大声哀求,“岳母大人,求您别再阻挠我和蓁蓁夫妻团聚,我真的不能没有她。”
永安长公主看着鼻青眼肿的江闻舟,只当他是自残,故意设的苦肉计,心中的怒火蹭的上来了。
“你怎么还敢来?一个小小的马奴,也配肖想本宫的女儿,赶紧滚。”
江闻舟浑身一颤,眼眶泛红,别提有多可怜了。
侯夫人站了出来,怒气冲冲的喝道,“怎么说话的?这可是你的女婿。”
永安长公主冷笑一声,“什么女婿?没有经过本宫的同意,没有父母之命,这桩婚事不算数。”
她咬死了这一条,听着也有几分道理。
侯夫人不干了,“叶宜蓁当初只是寄居在我府多年的孤女,吃我家喝我家的,嫁妆也是我儿掏的私房钱,我儿当时是平西侯世子,丝毫不嫌弃她一个孤女,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她娶进门。”
“如今我儿失势了,叶宜蓁也没有资格嫌弃。”
短短两句话,就占尽了道德的高地。
江闻舟脸色惨白,“蓁蓁那么善良,那么爱我,她永远不会嫌弃我的,岳母,求您不要拆散我们夫妻俩,我们死都不能分开。”
嗯,叶宜蓁是好的,坏的是棒打鸳鸯的永安长公主。
人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长公主也太霸道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这是嫌贫爱富,看不上人家呗,没想到长公主是势利眼。”
“长公主如此刻薄,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永安长公主看着不远处的御史,眼神微闪,“江闻舟,这婚事我不认,你们以后路归路,桥归桥,各不相关。”
这话一出,现场气氛立变。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他们拜过天地,洞过房,祭拜过祖先,说不定肚子里有了骨肉,你一个婚后忽然冒出来的岳母说不认,你有资格吗?”
永安长公主对这个声音极度敏感,四处张望,“云筝,怎么哪哪都有你,这不关你的事,滚一边去。”
云筝从马车内探出头,大声嚷嚷,“婚姻不是儿戏,就问在场的百姓认不认这桩婚事?”
百姓们纷纷点头,“认!都拜过天地,洞过房了,就是夫妻。”
永安长公主气的要死,云筝不怀好意啊。
“婚书上,写的是江大公子的名字,人早就没有了,这婚事不算……”
云筝微微一笑,“就问一句,叶宜蓁跟谁拜的天地,跟谁洞房的?”
江闻舟挺了挺胸膛,“是我。”
永安长公主说不过啊,又气又恼,“那就和离。”
云筝呵呵一笑,做什么春秋大梦。
“皇上说了,本朝只有丧偶,没有和离,江闻舟和叶宜蓁之间,只能活一个。”
“长公主公然挑战朝廷法度,跟皇上对着干……”
永安长公主头皮一阵发麻,又来了。
“闭嘴,不许胡说八道。”
云筝怎么可能听她的话,还在火上浇油。
“叶宜蓁生是平西侯府的媳妇,死是平西侯府的鬼,所以啊,您就别棒打鸳鸯,惹人讨厌了。”
渣男贱女,狠狠绑死,不要祸害别人。
永安长公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江闻舟重重磕了一个响头,伏地不起,“请长公主放我妻子回家。”
永安长公主看看他,又看看云筝,有些看不懂,他们怎么会凑到一块?
“平西侯府落魄成那样,你养得起她吗?”
江闻舟很坦然,“养不起。”
“呃?”
江闻舟抬起头,“所以,为了感谢您对蓁蓁的爱护,我决定,带着家人一起过来侍候您和蓁蓁。”
永安长公主目瞪口呆,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什么?”
云筝笑眯眯的开口,“江闻云,你傻站着干吗?带着弟弟妹妹冲啊。”
江闻云被点醒,立马带着一群人冲进去。
永安长公主恼怒不已,“云筝,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