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冷宫血夜,断骨重生!(2 / 2)

腐朽的窗棂,"咚"地砸在院外的青石板上,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

"少、少爷?"

青奴拖着伤腿爬过来,布满老茧的手悬在萧承钧眼前直抖。

方才还虚弱得像片纸的少年此刻站得笔直,苍白的脸泛起淡红,眼尾因为剧痛而发红,可眼底却像淬了把火。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原本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凹陷的指节,此刻竟透出玉瓷般的光泽,连掌心那道三年前被柳氏罚跪时留下的旧疤,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

"我活下来了。"萧承钧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笃定。

他能感觉到,原本干涸的丹田处正涌出细若游丝的热流,沿着断裂又重塑的筋脉缓缓游走。

这热流比他三年来偷偷试过的任何疗伤法子都要纯粹,像母亲当年抱他时的体温,又像雪夜柴房里那堆永远烧不旺的炭火,此刻终于烧出了火苗。

青奴张了张嘴,喉头滚动着想问什么,却被萧承钧抬手止住。

少年的指尖还在微微发颤,却已恢复了三年来装病时的冷静:"别问,现在不能说。"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残卷,绢帛上的血渍正在褪去,仿佛方才那幕只是幻觉。

但他知道,从今晚开始,这卷被鲜血激活的禁术,将是他撕开困局的第一把刀。

更鼓声从远处传来,三更已至。

萧承钧走到破窗前,望着北方天际那片被灯火映亮的云层——镇北王府正厅就在那里。

三年前母亲被拖走时,也是这样的夜。

他记得她披头散发地回头看他,嘴角淌着血,却还在笑:"阿钧要活着,好好活着......"后来他在柴房找到她时,尸体上青一块紫一块,指甲缝里全是泥,显然被人用鞭子抽了整夜。

"柳氏,萧承泽。"他对着北风轻声念出这两个名字,指节捏得发白,"你们欠我母亲的血债,欠我的羞辱,我会一笔笔算回来。"话音未落,体内那缕热流突然加速,像被他的恨意点燃般窜向四肢百骸。

他打了个激灵,这才惊觉自己刚才竟在无意识间引动了禁术的力量——原来这《九劫锻骨诀》,连怒气都能化作锻骨的燃料?

"少爷!"青奴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颤抖的手指向院外的刺客尸体。

萧承钧蹲下身,用脚尖踢开刺客染血的衣袖,一方刻着"承泽"二字的青铜令牌"当啷"落地。

月光照在令牌上,镇北王府的麒麟纹在背面若隐若现——这是世子候选人才有的信物,整个府里只有嫡长子萧承泽有资格佩戴。

萧承钧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原以为今夜的杀机只来自嫡母柳氏,毕竟三年前废他丹田的是她,逼死母亲的也是她。

可如今看来,那位总爱穿着金丝绣云纹锦袍、当众说"庶弟可怜"的好兄长,早就在暗中磨好了刀。

"原来......"他弯腰捡起令牌,指腹摩挲着"承泽"二字,声音轻得像风,"你们怕的从来不是我这个废人,而是萧氏庶子的血脉。"

院外的更鼓敲过第三声时,萧承钧将令牌收进怀中。

他转身看向还在发抖的青奴,嘴角浮起丝极淡的笑:"去烧盆热水。"少年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在青石板上投下道笔直的影子——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站得这样直,"从明天起,镇北王府该换换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