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思指尖旋转的笔顿了顿,下意识就看了宋铭风一眼。
男人只是摸了摸鼻子,什么都没说,转过看向窗外连绵的雨丝。
一直以来,不管思思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她。
只要她过得幸福。
如果她过得不幸福,他也做不到见死不救,任由她往火坑跳。
“你看你哥干嘛?说话。”
母亲眼神变得着急,那个傅砚轩奇奇怪怪,一会热情一会冷淡的。
想到她亲自把户口本给他,她就快后悔死了。
如果不是那男人跪下来,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会对思思好,她是不会拿出户口本的。
“昨天我见他了,但我还在上学呢,也就没想……没想办婚礼。”
田秀薇一脸惊讶地看着她,气得胸口起伏,“思思,谁家结婚不办婚礼的,你是想气死妈妈吗?”
宋思思支支吾吾低下头,如果办婚礼,所有人都会知道傅砚轩是渣前夫他哥。
娶弟媳妇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时代还是太炸裂了。
加上,她也不确定男人对她有几分喜欢。
真心瞬息万变,不是吗?
万一,万一他过两天就腻了,就要和她离婚呢。
毕竟,他们一开始会领证,就不是因为喜欢。
而是因为小圆子。
为了一场累得要死做给别人看的婚礼,让她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
想想都不值。
“妈,我还没见过他父母呢,等见过他父母再说吧。”
“好。”
田秀薇看着女儿瘦弱的小脸,叹出气,“婚礼先取消。”
铭风已经买下了那个破旧的四合院,他们以后也就留在首都了。
丢脸就丢脸吧。
她也不想为了一点面子,让女儿难受。
“妈妈。”
宋思思蹲在母亲身边,看母亲眼角湿漉漉的,心里也很难过。
“都是我不好,总是让你们为我担心,让你们失望。”
她也不想这样的。
可是等她发现一切真相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哎,你就是太心软了。”田秀薇擦了擦苍老的眼角,“和妈妈一样。”
她四十岁生的思思,那个年纪已经是高龄产妇,身体也不好。
医生无数次劝她放弃这个孩子,她都没有同意。
还辞去了供销社的工作。
在家专心养胎,就那么躺了八个月。
思思小时候,肠胃不好,又总是生病,半夜坐牛车去找医生都是很正常的事。
她每天熬浓稠的小米粥,一勺一勺哄着吃,养到这么大。
思思也很乖,读书没让她操过心,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她对于成绩什么看得很开,觉得孩子开心,身体健康就好。
所以,知道思思怀孕的事,知道思思舍不得孩子,想要生下这个孩子。
她最终还是支持了女儿的决定。
现在想来,当时是她想简单了。
母亲摸着女儿的头发,小声安慰,“不管你要嫁给谁,都不要忘了养好自己,是妈妈想错了,一直希望你有一个依靠。”
“你想上学是对的。”
“先做自己,才是妻子、母亲。”
吃过饭,她和哥哥陪母亲去了一趟医院。
幸运的是母亲病情没有扩散,医生确定了手术时间,只要切除癌变的地方,母亲便能康复。
回来,他们又去了一趟买下的四合院,打扫得差不多,又请了工人把家里东西都搬了过来。
不到一天时间,这段时间赚来的钱,包括宋铭风之前存的,基本花得七七八八。
装完电话,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宋思思突然想起傅砚轩说要接她,刚要起身回学校,就被宋铭风喊住了。
“思思,你还记得那天那个雇主吗?他说想请我们去一趟,如果做得好,可以给一百。”
宋思思看了眼桌上的时间,“就那么急吗?不可以明天吗?”
“他说不行,就让这会过去呢。”
“什么卫生这么急,非得晚上才能做。”
宋铭风敛眸,眼里也起了探究。
确实很奇怪,只说钱不是问题,倒没说具体要做哪里的卫生。
“你问问能改时间吗?不能改,就跑一趟。”
毕竟一次难搞的卫生最多才十块钱,能给这么多的雇主,确实很少见。
宋铭风打去电话,没说太久,朝妹妹摇了摇头。
“说不能改时间,还让你穿漂亮点。”
宋思思看着时间陷入两难,这个年代打电话不方便,她一时半会也联系不上傅砚轩。
“可是……”
她看向母亲,“可是阿轩说晚上会去学校接我。”
空气安静了一瞬,宋铭风拿起桌上的钥匙,“我送你到那里,再去学校找他,就说你在母亲这里有点事。”
宋思思想了下,只能点头。
宋铭风在一幢三层小洋楼外放下了她,傅彦白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负着手,眉目间自始至终端着温和的笑。
那天从警察局出来以后,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