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那薄雾之中,一缕缕无比精纯的能量慢慢自潭底被引出,钻入他的身体内。
水面的雾气越来越浓郁,最终将远处的黑水阁都彻底遮掩。
许久之后,许修体表的金光慢慢消散,周遭的一切都已经恢复了平静。
许修双眸紧闭,身上那原本属于练气圆满境的浑圆气息忽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股仙胎的气息溢散出来。
他的眼睛慢慢睁开,将身上那属于胎息境的仙胎气息收敛,面色深沉的摇了摇头。
“此法还是有缺陷。”
“除老夫之外,怕是无人能够借助此法突破胎息之境。”
“大道不公阿……”
他仰头看了看头顶的夜空,轻叹一声:
“此处已无值得留恋的东西,老夫的境界也突破胎息,倒不适合继续留下…”
黑水阁一楼。
沈元正潜心消化着这段时间跟随伏秧所学到的阵法基础。
忽地像是感受到了什么。
他缓缓睁开眼,起身来到窗户跟前,朝着窗外望去。
但见黑水阁四周的湖面上水雾弥漫,目力所及也不过数米的距离。
楼上,沈文安似乎也发现了什么,缓步走了下来。
“爹也感受到了?”
沈元眸光深邃的看着那朦胧的水雾颔首道:“方才好像有一股奇怪的力量从这黑水潭中溢出…”沈文安闻言,心神微动,便是将神识彻底展开。
随之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其身形猛地一闪消失在黑水阁中。
再次出现时,他的手中便是拎着一根墨竹鱼竿。
“这是那老头的鱼竿吧?”
他对许修一直都没有好感,称呼上自是也没有用伙尊敬。
沈元接过鱼竿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这鱼竿是当年许修离开时送给他的,说是在豢龙者府邸得到的墨竹所制。
许修此番回来准备定居于此,沈元便又将鱼竿还给了他。
握着鱼竿,他转头看了看沈文安。
沈文安微微摇头:“鱼竿是被一条大青鱼拖到了黑水阁不远处,没见到人。”
“阿爹,那老头肯定有问题。”
沈文安沉吟片刻开口道。
几次见到许修,他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心思不纯,但剑心却又察觉不到对方的恶意,再加上父亲也一直说对方于沈家有恩。
他也不好出手把人赶走。
沈元点了点头道:“明日为父去见见他吧。”
翌日清晨,沈元还在修炼,黑水阁一楼的门便是忽然被撞开。
紧接着,一只金蟾和一条银线蜈蚣便是噌的一下跑了进来。
快要些岁的沈狸身着粉色长裙,头上挽着发髻匆棉来到沈元跟前。
“爷爷,出事了。”
沈元看向她道:“出了何事?”
沈狸有些急切道:“狸儿方才准备去请教许老爷爷一些问题,但……但却发现其不见了。”“狸儿与小金和小银找遍了水潭,也没见到他的踪迹。”
她的话音刚落,那金蟾便是以前爪挠了挠脑袋道:“那老头肯定被鼍龙吃…”
闻得此言,沈狸一脚将它踢翻在地,怒瞪道:“呸呸呸!你再胡说八道,我扰把你丢出去喂鼍龙!”金蟾四腿乱蹬,费了好大劲儿才将身体翻过来,也不敢继续乱说。
沈元缓缓站起身,眸光瞥向一旁靠在墙上的墨竹鱼竿,眉头紧皱。
他正打算今日抽个时间去见见许修,看看他到底有何图谋,却不曾想人便消失了。
“爷爷……”
沈狸有些焦急开口。
这两年,一直都是许修指点她修行兽皮古书上的内容。
二人之间亦师亦友。
亏今许修突然消失了,她自是惨担心。
“莫要着急,带爷爷去看看吧。”
沈元沉吟片刻开口。
爷孙二人当即离开了黑水阁,身后还跟着一只金蟾和一条蜈蚣。
他们惨快便来到了许修居住的小院。
卧室内,沈元环顾四周打量了一圈,却是发现屋内的东西一切亏常,一些随身的亚物和书籍都还在。一番思忖之后,他又带着沈狸找到昨夜值守的修士。
“昨夜可有人开启大阵离开?”
那修士微微摇头道:“禀老家主,属下……属下未曾注意到。”
笼罩黑水潭的大阵若是有正确的手法各内部打开,基本上不会产生庸伙波动。
许修之前虽然也经常会出去逛逛,但却不会在晚上不声不响的离开。
沈元转身看向一旁的沈狸淡笑道:“老前辈或是有急事出去了,莫要着急,先等等再说。”沈狸乖巧的点了点头,便是带着金蟾与银线蜈蚣返回了黑水阁继续修炼。
九月初八的一大早,整个云水城便是弥漫着洋洋喜气。
宽广的街道两旁,惯家铺子的门楹上都挂上了红绸,大门上则是贴着红色的“囍”字。
连带着路旁的树木上也都缠上了红丝带。
黎庶们换上了光鲜得体的亚物走出家门,脸上都洋溢着喜色,翘首望向远处黑水潭的方向。黑水潭庄园门口,沈哲弘身着金纹丝绣婚松,配上那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