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实了,司徒大人不点头,你就差着道呢。”
齐二娘不服气道:“夫人都没说什么,她说了算?”
冯碧梧坐直身子,认真道:“不是她说的算不算,是我们一起说的算。如果你也得了司徒大人的认可,将来家里再进人,除了我们点头外,也要你点头了才算作数。这个说法,是李郎提出也认了数的。用他的话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从牵手到相守,再到白头,便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想成为一家人,并不简单,缘法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既然走到了一起,也是彼此愿意将性命相托的爱人,那大家都要珍惜这样的缘法,尤其是他。这个说法,很让我们感动,所以你心里一定要有数,我们并非只是以色侍人。
再提醒你一下,夫人好说话,司徒大人可不好说话。”
齐二娘闻言怔了好一会儿,方道:“我还真没想这么多,原想着,他喜欢就好……”
冯碧梧没好气道:“那他左一个右一个脏的臭的都的往家里划拉,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你也依着他?”齐二娘轻声笑道:“他不会。若他真喜欢那样,也随他。”
冯碧梧气笑道:“真真混帐!你这是养丈夫还是养儿子?哪怕真的是疼他爱他,也该往好路上引才是。就算我们俩不是什么好人,可有夫人和司徒大人这两个绝世人物,也够他受用了。过日子过的是家庭和美,不是狂嫖滥赌。你这都什么混帐心思?”
齐二娘将脸靠在拔步床的床柱上,抿嘴笑道:“是混帐心思么?只要他高兴,我就高兴。他喜欢,我也喜欢。他想怎样,就怎样……”说罢,长呼一口气道:“不过,你们说的也在理。他愿意好好过日子,那我就更阿弥陀佛了。你放心吧,姐姐已经感知到了关窍所在,若不是他突然来了兴致,想要换个花样儿……”“呸呸呸呸!”
冯碧梧笑着一连啐了几道,让她快住口,笑骂道:“要死!瞧你这浪样!什么话都说的出口!”齐二娘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玩儿的花样?还好意思笑我,你连……”
话音未尽,就听门口传来喜妹的声音:“冯姐姐、二娘姐姐,哥哥回来了,喊你们收拾铺盖,一道搬去新宅,大宅子哦,嘻嘻!”
二女瞬间端庄起来,忙一起应道:“知道了!”
这个家里,最不能得罪的小祖宗,其实是这位姑奶奶。
连她们李为舟都不肯辜负,更别说当初这个被哥哥卖了,还每月按时拿月钱回来接济哥哥的小丫头……她们也很喜欢,很心疼呢。
神京西城。
居德坊。
李为舟总觉得这地名熟,等听到宁荣街时,身上一个激灵,总算想起了这里为什么耳熟了。好在,打听清楚这条宁荣街的来由后松了口气,原来是因为坊内曾住着宁、荣两个大姓,而非宁国公、荣国公两座国公府……
庆幸之余,也隐隐有些失落。
当然,他是惦记上那块补天玉石了,绝非在惦记宝黛、可卿、凤嫂子之流……
他绝不是那样的人!
此刻已是黄昏,李为舟一个人将院里院外的诸多风灯一一点燃,就听到外面的动静,全家人都乘坐马车过来了。
这座刚刚经历灭顶之灾的大宅,清冷了没两天,就再次热闹了起来。
李德隆一行显然已经知道了宅子的来历,也没多问什么,汇合等候在外的李为舟后,一家人站在气派的大门前,一时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只觉得这一刻,天地暮色仿佛都在沿着飞檐瓦当缓缓流淌……
“哇~~”
李家众人甫一进入正门,便被眼前的景象摄住了心神。
立刻就让在延福房那座小二进里憋了好些日子的一大家子,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京师豪门。首先撞入眼帘的便是那面一字形照壁,壁顶是青灰色筒瓦层层叠叠,瓦当雕着如意云纹,滴水则刻着缠枝莲,四角微微上翘,像被晚风拂起的衣角。
照壁的须弥座是整块汉白玉雕成,束腰处的卷草纹蜿蜒流转,四角各卧着一只石雕小狮,爪下踩着绣球,虽经岁月磨洗,眉眼间的憨态仍清晰可见。
李环、李瑞正是淘气的时候,看到如此活灵活现的小狮子岂有不心动的,立刻跑上前去骑玩,随即被两位娘亲镇压……
绕过照壁,青灰色的水磨石板路齐整考究,夕阳的残留和夜灯烛火晕在一起,斜斜落下来,将石上镌刻的梅枝疏影映得愈发清晰。
竞是连路面石板上,都刻有这般精细的雕画。
李为舟心中感慨,真论起享受,东方之美是西方的十八辈祖宗还高……
等一大家子,尤其是妇人女子们津津有味的逛了一圈后,张婉懿难得面露笑脸,道:“上官家的屋宅倒也罢了,只是雅致。倒是他家前些年花了好大的功夫修的一座园子,被他家宣称是京城景盛之地,不如一起去瞧瞧吧。”
众人自无异议,唯有赵元芷在旁边,面无表情的站着。
李为舟同情的拍了拍老四的肩膀,笑道:“走,一起去看看。”
当贪官,真的太赚了。
园子门口那鎏金兽首衔环的朱漆大门,竟比外面正门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