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刘询留宿昭阳宫,其中乐趣当不为人道哉。
一连数日,刘询不是在椒房殿中照看女儿,就是流转于各殿安抚自家女人,直到实在有些吃不消了,这才慌忙“逃出’后宫。
后宫只是点戳,而朝政则是永久的主题,这点他分的清楚。
朝臣多次上书天子当充实后宫,都被刘询挡了回去,现在这几个女人自己都有些应付不了了,还敢再来几个?
这不是要自己命吗?
朝臣无奈,最后也只能暂且罢之,但也让不少人称赞不已。
身为天子却不沉迷美色,就此一项就已经胜却大多数帝王,难能可贵啊!
刘询不知道众人想法,但就算知晓也嗤之以鼻。
五月下旬,朝堂之上大将军渐渐淡出执政,尚书台职权也渐渐被自己接手,而尚书台诸位大臣也都极其配合,少了不少麻烦。
他提拔大鸿庐韦贤为太常,而典属国苏武继任大鸿庐入尚书台。
现在他虽没有亲政之名,但已有亲政之实,这让他觉得时机已到。
“朕于民间之时兼学舍一座,当初只是教导乡邻童子之所,但数年来在朕老师复中翁主持下已然是拥有数百学子的学舍,事务逐渐繁杂,要是长此以往,怕是难以坚持。”
他环视一周,道:“朕有意扩建学舍,且收为国有。”
此言一出,新任太常韦贤眉头一皱,他身为太常,太学就在其管辖之下,陛下突然要建立书院,这让他感觉有些不同寻常。
复中翁是他师兄,杜贤学舍中的猫腻他岂能不清楚?
“陛下扩建学舍臣无异议,但建立书附院.. ..还请陛下明示!”
刘询闻言心中早有腹稿,笑道:“太学所教只为做官,所学多为儒家经典,虽有算学等辅佐,但毕竞所学者甚少。”
“朕自幼生长于民间,深知百姓所需,百工、农耕、水利、天文地理. . ..甚至武学、格物均是百姓最为所需之学,但朝廷却无系统教学之所。”
“太学所教乃是大道,但小道就可不学?”
“朕不以为然,大道之求,难于上青天啊!”
“正所谓大道难求,小道易得,朕以为当两者并举,方可相辅相成,相互印证,诸位以为然否?”“朝廷需要的不光是虚无的大道之言,更需要的是关乎百姓生计的学问,且需要一以贯之的传承。”众臣听完也都深思不已,陛下大道和小道的对比,让他们心有所动。
霍光诧异地看向略有深意的天子,他念头一转,心中顿时了然,忍着笑意道:“陛下重务实,重民生,此乃大善!”
“太学之所学太过高深,且短时间内难见成效,但陛下所言各科,分门别类,专攻一项,却能短时间内有所得。”
“臣以为可行!”
韦贤闻言眉头更是皱起,看向天子和大将军心中暗叹,儒家虽被朝廷承认,但不管是孝武皇帝还是后来霍光执政的数十年,皆既用儒生也防备儒生。
现在天子也. . ...,
“臣以为可行!”
“臣附议~”
张安世、杜延年、田广明、于定国、苏武等人也都出列赞成。
桑弘羊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只有卫相和韦贤沉默不语。
“既然如此此事就么定了,至于建造一.. . ... ..”
不等魏相拒绝,少府桑弘羊就跳出来道:“学舍乃陛下所建,当属皇家资产,自当由少府出资修建,臣定当不负陛下所望。”
刘询心中暗笑,这些人恐怕就桑弘羊最为高兴了,当年盐铁议会他可是吃了儒生的大亏,现在能给他们添眼药更是求之不得。
“如此,朕命你为书院学政,专职处理书院后勤事务。”
桑弘羊闻言大喜,这可是大好事啊。
“臣遵旨!”
韦贤和魏相坐不住了,这要是让桑弘羊做的学政,这是为儒生们培养政敌啊,这怎么能行?“陛下,臣以为不可!”
“为何不可?”
刘询目光变的犀利起来,问道:“难道儒生们愿意行百工之事?还是愿意行走于粪土之间?”“自己不愿做,还不让别人做吗?”
“此事已定,不必再议!”
刘询大袖一挥,丝毫不给其再说的机会,随后看向众人道:“朕意命名书院为长安书院,冠以皇家之名。”
“然缺少祭酒一职,朕先前有意朕之老师复中翁任祭酒,但老师年纪颇大,无有精力,朕实在不忍其操劳,诸位可有人选?”
韦贤闻言又想争取,但不等他说话,张安世突然出列道:“臣举荐东海人疏广,疏广,字仲翁,精通《春秋》、黄老之学,为人豁达,严于律己,教学有为严厉,乃不争之选。”
“还请陛下明察!”
刘询听闻差点没笑出声来,这都能找到同名的人?老师是复中翁,这为疏广字仲翁?这.. ..不过疏广他还是知道的,史书记载,疏广和其侄疏受为自己儿子刘奭太子太傅和太子少傅,虽然教的太子学问不错,但却使得其柔仁好儒,以至于自己说出那句“乱我家者,太子也’得明言。
不过疏广此人教学没得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