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反正是生活在苍穹城，迟早要跟城主府的这些人打交道。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这人就来了，看来的确很想要见一见他了。

托德一开始对此事是非常认真的，只是看见杜克以后感觉自己有点认真过头了。

因为杜克本身实力也不强，也就是一个低阶法师的精神力水平。

再加上他太过年轻了，这么年轻能积累多少魔药学经验，大概率还不如他。

而且店铺内也太简陋了，这些所谓的魔药就这样简单地摆放着，看不出有对魔药的一丝认真，充满着随意的感觉。

这让托德认为杜克不是一个严谨的研究者，态度决定了很多东西。

不过来都来了，至少也得看看这人炼制出来的魔药是什么水平。

托德很客气地问道：“杜克先生，我能看看你炼制的这些魔药吗？”

“当然可以，请便。”杜克笑了笑说道，随后继续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十分悠闲。

托德于是走到木箱前，拿起一瓶标注着初级魔力恢复药剂的瓶子。

他拔开瓶塞，一股极其纯净、没有丝毫杂质感的魔力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托德法师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脸上的怀疑瞬间被震惊取代。

作为常年接触药剂材料的人，他也炼制过无数魔药。

但是平日里炼制的那些魔药，要么气味驳杂带着焦糊味，要么色泽浑浊，要么魔力波动极不稳定。而眼前这瓶清澈得如同山泉，气息纯净得让他心颤，蕴含的魔力温和而充沛，是他生平仅见。他甚至不敢用自己惯常的简陋方法去检测，生怕污染了这瓶药剂。

托德小心翼翼地倒出极小的一滴在随身携带的验药水晶板上，这是平日里经常用的工具，能大致反映药剂的能量纯度和稳定性。

水晶板接触药滴的瞬间，柔和而明亮的蓝色光芒稳定地亮起，光芒均匀、纯净，没有丝毫闪烁或杂色斑点。

托德法师死死盯着那光芒，呼吸都屏住了。

他以前炼制过的最好的魔药，那块水晶板也只是发出微弱的、带着杂色的光，并且常常闪烁不定。“这……这怎么可能……”托德法师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猛地看向杜克，“这纯度和稳定性……阁下，这真的是您炼制的？”

他下意识地用上了敬语，之前的轻视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对于知识的敬畏。

杜克打了个哈欠，仿佛对方只是在问今天的天气：“嗯，随手炼的。材料处理得不够精细，提纯手法也糙了点，对付用吧。”

他说的完全是实话，这确实是他用最基础的手法、最普通的材料弄出来的练手货。

现在巫师位面条件那么好的实验室，无法炼制出最高品质的魔药，只能制作出平均水平以上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优秀的器具对于魔药的加持效果太好了。

“随手炼的？对付用？”托德虽然看得出来这瓶初级魔力恢复药剂的品级不会很高，但是这魔药的纯度是他前所未见的。

他不知道需要怎样炼制，才能炼制出纯度如此高的溶液。

杜克被他的激动弄得有点莫名其妙，终于从椅子上稍稍坐直了些，挠了挠头：“这就只是一支普通的次级魔药而已.……”

“杜克先生…我…托德·霍夫曼，以苍穹城首席药剂师的身份，恳请您…能否让我详细观摩一次您的炼制过程？或者哪怕只是指点一下……”托德恭敬道。

他微微躬下了腰，姿态放得极低。

此刻的他，不再是什么城主府的首席药剂师，在魔药学之道上，他永远怀着一颗学徒的心。杜克那句材料处理不够精细的评价，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连这种粗糙手法都能达到如此境界，那真正的精细又会是何等光景。

他不敢想象，却又无比渴望知道。

杜克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我没有义务教授你什么。你知道的，世界上最昂贵的东西就是知识。”

他本质上就是在用巫师位面发达的魔药学对这里进行了降维打击，哪怕只是最基础的魔药学炼制流程，那也是经过无数代人积累下来的。

这样丰厚的底蕴和积累，根本不是托德他们这样粗浅的魔药师能够比拟的。

杜克也不会轻易传授他们什么知识，毕竟是自己未来一段时间吃饭的本事，物以稀为贵，多了就不值钱了。

再加上他和托德也没什么交情，没必要做这个好人。

托德听到杜克的话后，有些失望但也不意外。

这在神谕位面也很正常，魔药学本就是代代相传的形式传授的。

托德只是一个外人，而杜克手中的技艺必然是他们一脉相传的知识，自然不会轻易传授给外人。他想了想说道：“杜克大师，这样吧，以后我若是有什么疑问可以来请教你吗？付费！”

“可以，不过也要看是什么问题，我也不是全知全能的。”杜克说道。

托德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很激动，随后拿着手里的初级魔力恢复药剂说道：“这瓶魔药我能买下来吗？”“当然可以，三百块一级魔法晶石你就能带走它。”杜克随口道。

巫师位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