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未曾想,自己抄《孙子兵法》得的能力,在毕冲这暂时没用上。
最好用的,反而是【金刚不坏】。
骑马,骑整整一天,骑的大腿生疼。
射箭,射整整一天,射到胳膊都无法打直。
摔跤,摔整整一天,摔得浑身都是淤青。
中间策问文章等,也是一点没落下,要是有答的不好的,还得加练。
但好在他有【金刚不坏】。
白天受了伤,能用【金刚不坏】顶住,晚上回家,就再用【金刚不坏】修复。
第二天卯时继续。
随着锻炼,贾环的身体极速的成长起来。
之前他到昌霍水库一走走大半天,现在他能一路小跑着,跑到昌霍水库,短暂休息,还能在国子监下课前跑回来。
中间毕冲除了考他科举,还会教他筹算。
他自己骑马能行多少里,跟着便能算出行军马吃多少,人吃多少,射箭射程多少,一般能射几轮……等等都在贾环的训练中慢慢习得。
他也愈发的壮实、高大了。
且说这日,贾母院里,这已经是贾环吃的第五碗饭。
贾母看着意犹未尽的贾环,吩咐丫鬟:“去再给环哥儿盛一碗来,吩咐厨房再上些菜。”
丫鬟过来,收走贾环的碗。
那丫鬟看到,贾环拿着筷子的手指,上面全是拉弦磨出来的老茧。
手腕厚实粗壮,满手都是不知名的伤。
丫鬟接过碗,看着光是坐着就已到她胸高的贾环,心想手犹如此,身上恐怕更伤的厉害。
赶紧拿着碗盛饭去了。
贾母关切道:“我托人在金陵买的跌打油到了,一会我给你抹上。”
“多谢老祖宗。”贾环的声音有些沙哑,训练时喊的。
不多时,丫鬟已经盛饭过来,另有丫鬟跟着上新菜。
贾环再闷头吃起来。
众人早已吃罢,只有王熙凤坐在桌旁,不时给贾环添菜。
其余人撤到堂前。
路上,邢夫人关切道:“环哥已经吃了六碗了,是不是先歇会,免得积食?”
贾母摇头道:“你不知道,国公爷在的时候,比这更厉害呢,别说五碗,就是十碗也吃得。那军中的人,一个个谁管你什么出身,只看本事。吃饭多,力气大,人家就服你。
没本事,管你是谁。”
邢夫人接着道:“环哥将来也是考进士,何苦呢?”
贾母摇了摇头,脸色如树皮,叹道:“唉,咱们妇道人家不懂外面的事情。
既然他姑父荐的毕冲,我想一定有他的道理,他姑父总不至于害他。”
邢夫人跟着道:“要不,去问问毕祭酒?”
贾母横过眼睛,严厉道:“这就是害了环哥儿了。人家有分寸,咱们插什么嘴。”
邢夫人见贾母训斥,知道贾母也因为贾环这事心中苦恼,闭嘴不再多语。
这边的餐桌上,王熙凤给贾环添了一块方肉,道:“我去问了城西的隋家,他家的贫田想兑出去。之前卫家的良田只入了三亩,还有一些。
不如隋家的划出去,再让卫家的划进来。这样,卫家的二十亩良田,都交分红了,赚的总比隋家的那点贫地多。
之后这卫家的田我们一九分。”
贾环吃好了,放下碗,对着王熙凤道:“卫家二十亩良田的分红,嫂子全拿着吧。”
“这怎么行?你琏二哥绝不肯。”
“哥哥嫂子平日里对环多有照顾,环不差这二十亩,将来中了举人,还多着呢。
姐姐打理的好,到时候再和姐姐分钱。”
王熙凤看着喝茶的贾环,凤眼闪动。
她本就是痛快的性子,听贾环把二十亩良田说让就让,心中微颤,在她眼里,好爷们正该如此。她的眼睛顺着贾环的脸往下落,直到那有些隆起,撑起衣服的肩膀。
王熙凤脸色一红,赶紧起身,为了藏起自己心里的异动,用手指点了一下贾环的脑袋:“小大人,还在你姐姐面前装蒜。”
贾环放下茶碗,微微笑了下,对王熙凤道:“我吃好了,先去老祖宗那上药了。”
“快去吧。”
贾环回到堂前。
众人见他过来,邢夫人先请辞,跟着贾母带着他往里屋而去。
屋内,鸳鸯拿出买的跌打油。
贾母对着贾环道:“你就脱了衣服坐这吧。”
贾环将衣服脱下。
浑身的淤、肿、痂、疤,横着的,竖着的,斜着的,一个堆落一个,一个交错一个。
鸳鸯已经算是后院里见识广的丫鬟了,看见贾环满身的伤,也是手哆哆嗦嗦,不敢上前。
淤青跟玉似的,肿胀莹润的像是盘了一层包浆。
结痂和疤痕,像是凶戾的鬼眼和干涸的嘴巴。
触目惊心。
贾环转头,见鸳鸯手抖,笑道:“我来吧,鸳鸯姐姐。”
贾环取过鸳鸯手里的油,往自己手上倒起来,给自己前身抹上。
后背他便随意拍了些。
贾母长叹一声,从贾环手里接过药,给贾环后背够的不到的地方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