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朕说,贾环你的文章是前三最好的,张翰林却觉得陈卿的不错,申阁老首推于卿。为了这事,朕又叫来他们。”
皇帝指了指亭子外面的人。
“一直吵到深夜,也没个结果。今早,朕想了个法子,反正进士及第三人已定。
状元不好定,探花还不好定么?
文章各有千秋,选个容貌俊美的总能选出来吧。也算一桩美谈了。
朕便把你们三人叫进了宫里。
本来看着于卿和陈卿,朕还担心不好选呢,想着要不干脆仿太祖旧制,让你们摔打一番。
现在看来,却是不用了!”
说罢,皇帝笑了,众人也笑了,南湖也笑了,春风也笑了。
【英慧仪表】
贾环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就在众人笑得热闹的功夫,皇帝对贾环招了招手。
张翰林让出位置,贾环站在皇帝身侧。
贾环微微俯身。
皇帝满意道:“你在南军练的军阵很不错,就是彭将军总拿你的兵和北军对阵,惹得北军怨声载道。朕知道了这件事,就跟彭将军说了。以后那十小旗都由你指挥,其他人谁都不行,军备调兵等仍然走南军条例。
朕仿旧飞熊军指挥使腰牌,做了这个金镶玉钺牌,你拿着,以后操演军阵方便些。总不至于给别人练兵。”
说罢,贾环正欲跪下受牌,皇帝却扶住了他。
太监用盘子端来钺牌,皇帝拿了过来,在御赐环旁边,亲自把这钺牌给贾环戴上。
他拍了拍贾环:“好了!”
贾环跪在地上:“环结草衔环,惟愿不负圣恩!”
“起来!”
“谢陛下。”
贾环心中清楚,这腰间的钺牌,大概就是对点他为探花的补偿,也是对他将来的一项要求。皇帝接着对贾环道:“贾环,去岸上采些牡丹和海棠来。朕许你来定状元,回来后从于卿和陈卿中选一个,状元头上插牡丹,榜眼头上插海棠,去吧。”
由太监陪同着,贾环出了亭子,渡过石桥,向着岸边而去。
牡丹在南湖北岸,海棠在中湖南岸。
他先去摘海棠。
来到南湖岸边,顺着小径穿进花丛,周围都是白色的海棠,贾环觉得白色的海棠不太好、不喜庆。远处有一株离石舫比较近的浅粉色海棠。
贾环觉得那一株不错。
只是那浅粉海棠在花丛深处,再往深处的小径,不甚明显,周围都是灌木花丛。
贾环身手矫健,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来到那浅粉色海棠前,贾环打量一眼。
正欲摘花,却微微停下。
他眼角的余光看向了石舫。
春风吹过远处湖中石舫窗子的纱帘,露出海棠一般的白。
有后宫女眷。
正躲在纱帘背后,偷偷的看着他。
遍地都是花,如何就非得海棠了?
贾环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贾环并不拘谨,贾政的嫡女贾元春就在宫里作女史,想来后宫女眷得知此事,借着这层关系到石舫一睹贾环也有可能。
时间不多,后面还有太监看着,贾环折下几枝海棠,又不至于影响这株海棠树的美感,从小径穿行到大路。
又到南湖北岸,俯身摘了几株大红牡丹。
他在摘牡丹的时候,顺势看了看皇帝赐予的钺牌,正面刻着双翼踏云飞熊,背面刻着:“允文允武,如朕临戎”,上下各自有个小的“御”和“赐”
又更小字刻着某年月日刻。
贾环只觉得这小小钺牌有千钧重。
贾环起身,捧着花束,穿过石桥,向澄瑞亭而去。
花比春艳,人比花俊。
众人笑呵呵的看着贾环,一旁的起居注掌史手上的笔写个不停。
贾环来到亭内,皇帝道:“贾环,去吧。”
贾环行礼:“是。”
于既白和陈诩跪坐地上,面朝皇帝。
贾环将牡丹插在于既白的头上,将海棠插在陈诩的头上。
贾环侧身,和俩人同列,跪坐,然后一齐行礼。
贾环默默的看向申阁老,只见他很是满意的微微颔首,摸了摸胡子。
而皇帝,依旧笑呵呵的。
他对着申阁老道:“阁老,这次可提名了?”
申阁老行礼道:“圣明无过陛下。”
贾环看着君臣二人,一个微笑、一个低头,贾环眯了眯眼睛,总觉得二人好像有某种说不清的默契似的皇帝接着道:“此事既定,诸位请回吧。状元辛苦些,找鸿胪寺长官,熟悉下传胪和出榜礼制。”众人再度整齐跪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摆了摆手,太监引着各人前往各处。
贾环三人由太监引着,没有坐轿返回,而是顺着南湖往西南走,最后从一小门出了皇宫。
外面早就备好了车。
太监将三人送至车前。
于既白停下脚步,他头上插着大红牡丹,看着陈诩。
陈诩眼皮耷着,揣着手问道:“怎么了?”
“容貌我自认不如贾兄。”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