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可道:“我要先把我儿子送到浙江去。”
胡公子跟着道:“那就让令郎和我一起回浙江吧。”
韩可又道:“我要先做上那批香皂生意。”
栓柱跟着道:“半成品已经放在浙江了,等着公子过去加香售卖。”
韩可盯着贾环:“你早就知道我一定会配合你?”
贾环这才柔和道:“你督掌漕盐,和江湖人士来往最多,人情、胆识、才谋,有一个差的都不能做的如此好。”
韩可苦笑着摇了摇头。
贾环对着韩可认真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这话如惊雷一般狠狠的在韩可心头砸了一下,让他脸色涨红,呼吸急促。
贾环盯着韩可的神情,对他道:“就算没有我,你也早晚要背了黄德。是或不是?”
韩可长叹了一口气,对着贾环四人道:“明日我便让我儿子到林家,三日后我自有一笔大礼奉上,各位请回吧。”
说罢,他郑重行礼,和四人告别。
贾环的人也回了林家。
第二日,果然韩公子到来,胡公子带着他去了浙江做生意。
栓柱留下其余商契,便先回山西了。
三日后,子时。
一辆板车送来了三大箱账本。
又有一封检举信。
贾环正欲去看,林如海制止了贾环,对贾环道:“还是我来吧。”
林如海看完了信,又连夜看完了账本,跟着写了一封奏本。
林如海的奏本、韩可的检举信、三大箱账本,一并打包。
林如海没有走官驿,而是找来了浙江的锦衣卫。
“陛下跟我说若有特殊情况,即可找二位弟兄。
如今情况,极其特殊。两淮盐政之弊,尽在于此,劳烦二位弟兄辛苦,务必平安带至宫内,使陛下得知。”
两位锦衣卫抱手,并不多言,唯一句:“林大人勿忧!”
跟着,林如海又写一封奏折,走官驿,向着宫内发去。
二路并行,一明一暗,互有映照。
与此同时,韩可也在家里备好了棺材。
众多事毕,只等陛下反应。
在此等待期间,林黛玉带着贾环在扬州逛了逛。
又是一天,两淮巡抚、两淮盐政总理、总商黄德等人,敕调神都。
淮南道节度使暂理两淮盐政,两湖巡抚暂理两淮政事。
两淮盐商大乱。
贾环找来了沈万三。
沈万三笑呵呵的:“三爷吩咐。”
贾环对沈万三道:“我要你趁着两淮盐商未稳之时,去买些盐引,做盐商生意。
我和栓柱凑了一万两本钱,你都拿去做。就是一点,对盐工好些,咱们不至于到亏待盐工的份上。”“明白。”
两淮盐商人人自危,其余商人又都持观望态度。
此时沈万三去买盐引,愿意以常价购买,又有林家和贾家的背景。
淮南道节度使得知有人愿意维持盐商市场,便卖给了沈万三。
沈万三又偷偷放出舆论,说黄德要被抄家,凡是和黄德盐引来往的都会被查。
众盐商又纷纷抛售盐引。
沈万三找来几个可靠的商人,分别收购盐商盐引。
贾环把那六个商队再度分配,两个跑韩可的生意。
剩下四个则是去帮沈万三贩盐。
大势已定。
林如海的身子也一天天的健康起来。
贾环定下了回神都的日子,林如海这天晚上又设一宴。
众人饮罢,林黛玉便出外面和薛宝钗等说话去了。
堂内,贾环实在好奇,就问了林如海:“韩可给的账本里到底有什么端倪?”
林如海笑道:“分钱不均而已。”
贾环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看来陛下和太上皇加一起,还没有鄢大人和严阁老多?”
林如海道:“远不及也。”
“陛下这下要掀起大案了。”
林如海点了点头:“对黄德等人抄家是肯定的了,还要查出来之前的盐商,补回来贪的钱。”“那韩可呢?”
“韩可举报有功,陛下保下了他,等着正式的圣旨下来,我就把剩下的商契给他。”
林如海饮了一口酒:“沈万三这人可以,没有趁乱低买高卖,前些日子节度使给我写信夸奖了他一番。”
贾环点了点头,笑道:“姑父以后可别寻死了。”
林如海也笑了:“我等着抱外孙子。”
“姑父还是先努努力抱儿子吧。”
说罢,林如海举杯敬贾环,贾环也举起杯来,二人对饮,一饮而尽。
此时距离贾环请假,正好一个月出头。
林如海不胜酒力,暂且回房。
众人各自回房。
贾环洗漱完毕,没有睡下,而是在房门前静坐。
之前其他官员无法插手两淮盐政,收盐也收不上来。
严阁老的弟子去收,就能收上来。
而且偶尔还能多收,还会分给太上皇一些,这才一直相安无事。
如今账本放上去,两淮一共产了多少钱清清楚楚,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