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林姐姐可不行,神都的男人,哪有不三房四妾的。
还有宝姐姐,那两颗冷香丸一直没吃上呢。再叫上宝琴妹妹,和她姐姐一起。”
林黛玉听闻此言,脸色臊的通红。
“呸!什么两颗冷香丸!真真是剖开了心往外流黑水的坏种!”
骂罢,看着镜子里贾环,林黛玉的手却轻轻的抚上。
贾环不过是对着镜子,心思平静,能得空想想而已。
贾环疲惫的眼神,布满血丝的眼白,被风雪打至有些粗糙的脸庞,干涸的嘴唇。
无不诉说着,贾环现在所经历的,到底是怎样一番的艰难经历。
心中有个念想,不过聊以慰藉而已。
真若是什么都不想,只怕在北国严酷的冬天中,无法存活。
贾环从大廓山冲出来的时候,就必须和时间赛跑。
整个金国四面楚歌,尚有兵卒虎视眈眈。
来往的部族摇摆不定。
老三最差的情况,也不过弃守南都,北归再议。
可贾环呢,不一定能等到乾朝的军队。
他必须将这一切吃下。
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从翰林到国公。
这都是必要的苦难。
贾环对着镜子苦笑了笑。
林黛玉看着苦中作乐的贾环,眼泪不止,嘴角却又翘起。
她轻抚镜子里贾环的脸庞。
哪怕她知道,贾环看不见她。
“我等你回来,你回来之后,你想怎么折腾,我都答应你。”
纵使贾环听不见,她也如此承诺道。
贾环最后的心声是:“必须时常往南都靠近,好得知老三的动向。”
跟着,贾环放下传心宝鉴。
镜子里,贾环的影像消失。
只剩下林黛玉又哭又笑的脸。
林黛玉凝视着自己的脸,再也无法维持住笑容。
泪眼婆娑中,传心宝鉴在她手里渐渐的消失,直至不见。
见到这神奇的现象,她连忙擦了眼泪,双手合十,遍求天上神佛。
求他们保佑贾环,一切平安。
没过几日,便进了小年。
各地的庄子往贾府上进礼物。
皇帝没有公开贾环的消息,但是却放出了金国王子篡位的消息。
贾母很早的叫来了王熙凤和贾琏,对着贾琏和王熙凤吩咐道:“琏哥儿,凤辣子,今年就别为难那些庄子上来的人了。
尤其环哥儿下面的。”
贾琏向下撇了撇嘴角,点点头,应了下来。
王熙凤不忿的就很明显了。
贾母拍着王熙凤,对她道:“就当给环哥儿积德了。”
王熙凤忍着道:“正是。”
“去吧。”
夫妻二人一起行礼,向着前厅而去。
贾元春陪在贾母身边,问道:“我也去帮帮忙吧?”
“不用了,你就在这陪我。”
贾母拉着贾元春的手,坐在大堂。
等到下午,来送礼之人已渐渐离去,贾琏还在前院忙活,王熙凤倒是得空回来。
她对着贾母笑道:“今年的进项不仅没少,反而多了不少呢!”
贾母也有些意外:“真的?”
王熙凤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和琏二爷粗略算了下,多出不少!”
贾母笑道:“好啊,好!”
贾母正和王熙凤乐呵,又有丫鬟急匆匆跑过来通报。
“什么事?”
“三爷、三爷的同窗,陈榜眼和于状元前来拜访!”
“现在前院是谁接待?”
“本是琏二爷接待,两位翰林直接进三爷的洗墨轩了。”
贾母赶紧起来,吩咐丫鬟伺候她更衣。
又连忙叫人包红包。
最后在琥珀和鸳鸯的搀扶下向着洗墨轩走去。
洗墨轩书房门没关。
陈诩和于既白二人和上次相见差了很多。
陈诩坐在书桌旁,微微支着脑袋,眼皮耷着,将神芒完全藏住,好像枯木一座。
唯独手指默默的在桌上点着,乍一看,特别像申阁老。
而于既白越发的放浪了,身着白袍,在书房里踱步,左看看右看看,不时的从嘴里蹦出来一些话。这些话跳跃性极大,上一句还是苏杭入海河道,下一句就到了锦城防线。
偏偏陈诩还知道他在想什么,每句话都能接上。
陈诩见到贾母前来,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
于既白见陈诩不答话了,转头向外望去,见到贾母,开口笑道:“老太君身体可还安?”
陈诩微微拱手:“老太君过年好。”
贾母见到二人,连连笑道:“安,安,我很好,很好。”
贾母嘴里准备了许多的话,想问问他们在哪过年,时间若是允许就留在贾府。
还想问问他们最近在做什么。
可是一看到他们俩人鲜活的面孔,就想起贾环来。
一想起贾环,就想到贾环一个人在辽阳城独守孤城,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
鸳鸯和琥珀连忙去擦拭贾母眼泪。
贾母摇头,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