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众人都停了笔,写完了诗。
邢岫烟写的是:
“亭台倒影入波平,风送荷香月正明。
露湿栏杆疑是雨,萤穿柳隙恍如星。
清谈渐觉心神爽,小立方知夜气清。
多谢主人能好客,暂抛尘虑一身轻。”
而史湘云写的是:
“醉拍栏杆看月明,一池星斗共潮生!
波翻银汉鱼龙舞,光射冰壶天地清。
老子兴来思散发,谪仙狂处欲骑鲸。
管他圆缺阴晴事,且尽樽前酒数觥!”
其余迎春、贾兰等皆作了诗。
贾环拿着史湘云的诗歌,笑道:“史大姑娘,好狂的诗哇。”
史湘云躲在众女的背后,连忙道:“快说,谁写的最差,我们好罚她的酒。”
贾环手里拿着史湘云的诗稿,对着众人道:“文无第一,但却有倒一。
我想评史大姑娘的诗写的最差,各位有没有意见?”
听闻贾环已经评下,众姑娘都捂嘴轻笑起来。
她们笑着史湘云道:“确实,史大姑娘的诗差了些。”
林黛玉道:“唉,好一首豪放诗,可惜咱们的国公爷只知道“附庸风雅’。”
探春拿着酒杯出来:“云丫头,喝吧。”
史湘云对着探春作鬼脸道:“呸,你和国公爷都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
她又指着林黛玉等人笑道;“还有你们,写媚诗谄上,我才不和你们同流合污。
我不做青词宰相,做白衣卿相。”
史湘云挺起胸膛,站在凉亭中间。
薛宝钗笑着问道:“史大姑娘,那你还喝不喝?”
史湘云连忙道:“好姑娘,饶了我罢。”
薛宝钗道:“好一张巧嘴,什么青词白衣,原来不过是打马虎,好不去受罚。”
史湘云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道:“我去找老祖宗啦!”
李纨连忙道:“你们还不追过去?免得史大姑娘恶人先告状?”
林黛玉众人纷纷称是,一起追了过去。
等到过去的时候。
王熙凤、尤氏、邢夫人、鸳鸯正在打牌。
贾母跟着坐在鸳鸯后面,搂着史湘云,看着鸳鸯手里的牌。
只听得史湘云对贾母道:“老祖宗,就是他们欺负我,要灌我酒!”
贾母故作威严道:“哦,你们如何欺负我这宝贝疙瘩了?”
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的搂了搂史湘云。
史湘云很是得意的抱住了贾母,笑得像是一只猫咪。
林黛玉道:“老祖宗不知道,我们一起相约作诗,作的最差的罚酒。
环弟弟点了云丫头罚酒,她却顾左右而言它,想要逃酒。”
“哦?”贾母看着怀里的史湘云:“你作什么诗了,快让我看看。”
史湘云连忙摇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是罚酒吧。”
尤氏道:“史大姑娘这么一说,我们可就更想看了。”
贾母道:“快别卖关子,拿出来叫我们都看看。”
史湘云离了贾母怀抱,来到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就是罚酒嘛。”
王熙凤拉着她:“诶,史大姑娘,不着急喝,让我们评评,若是写的好了,也不冤枉你不是?”此时贾环已经取来了众人的诗稿,给贾母来看。
贾母眯着眼睛,一张张看过去。
她看了看贾环,对着贾环微微的颔首。
贾环心中了了然,这是贾母同意了。
贾母将诗稿一个个的传下去,对着史湘云道:“你这杯酒喝的不冤啊。”
史湘云“嘻嘻”笑道:“正是,正是。”
史湘云认了罚,一杯酒下肚,脸颊绯红。
众人围着这一桌,看了一会王熙凤她们打牌。
史湘云眼睛眼看着睁不开了。
贾母道:“别让她在外面睡了,两季交间的风最是邪,快带她回房休息。”
丫鬟扶着史湘云向着东大院方向而去。
其余人等趁这机会,也有点玩累了。
都各自告辞回去。
贾环等了一会才回去。
路过林黛玉的院子时,正巧看见紫鹃和雪雁抬着什么东西往外走。
贾环叫住了两人,对着二人道:“怎么了这是?”
紫鹃对着贾环道:“正巧遇见了三爷,这是姑娘要我俩送到三爷院里的凉席。”
贾环眼睛眯了眯,看着二人,问道:“既然是凉席,为何不卷起来?也方便拿。”
紫鹃道:“姑娘说睡软的睡不惯,特意找了竹匠,用硬竹做了脊骨,通在凉席内。
因此这凉席卷不起来,唯有抽了其中脊骨,才能卷起来。”
贾环笑了:“原来是这样。”
贾环对着身后的丫鬟道:“你们收下吧,拿回我院里。”
贾环低头找了找,找了一块浑圆的石头。
贾环当着紫鹃和雪雁的面,将手里的石头握碎。
然后将碎石给了紫鹃。
贾环道:“告诉林姐姐,这石头是我弄碎的,就是给她还礼了。”
紫鹃和雪雁看着碎石,不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