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贾环正在书房里看书。
小厮匆匆忙忙的跑来:“三爷。”
“进来。”
小厮脸上带着微笑。
看样子,应该是这次来的人他认识。
他先是对贾环请安,然后道:“于公子和陈公子来了。”
贾环突然起身站起,喜出望外。
灭金之战结束后,二人皆有升调。
于既白升浙江布政使司右参政兼督粮道。
陈诩升通政使司右参议兼翰林院侍读学士。
因此于既白久在浙江那边忙,几乎无法回到神都。
贾环问道:“他们怎么来了?于兄淞江那边没事了?”
小厮低头道:“这……三爷还是到大门亲自问问吧。”
贾环连忙出了书房,一边走一边对着小厮道:“上好茶!那些皇帝赏的龙凤饼和顾渚紫笋都拿出来!”贾环来到大门。
二人站在门口,很是显眼。
陈诩这个本来黝黑皮肤的人,肤色虽然没变,但是看着却很清爽,给人一种白色皮肤之人的洁净之感。而于既白正好跟他相反,他虽是白色皮肤,但是脸上、脖子上、手腕、脚腕,有明显的晒痕,看着不清不楚。
于既白就见到贾环,连忙作势就要跪下磕头,嘴里笑道:“给国公爷请安啦。”
贾环赶紧上前一步拉起他。
陈诩跟在他的背后,对着贾环拱手道:“贾兄。”
贾环回礼道:“陈兄最近可好?”
陈诩点了点头。
贾环又看向自己拉着的于既白:“于兄呢?”
于既白叫道:“哎呀,贾兄可怜可怜我吧,淞江穷啊,没钱啊。”
于既白张开双袖:“你看看,我这袖子里什么都没有。给贾兄带的礼物还是欠着陈兄的钱买的。”贾环知道他是开玩笑,拉着于既白,招呼陈诩,一起进了门。
三人轻车熟路,一路直奔洗墨轩。
又有丫鬟过来泡好了贾环的好茶。
贾环给俩人倒了茶:“问道,于兄不是淞江上任布政使司右参政吗?怎么这么快又回神都了。”于既白笑着道:“我这不还兼着督粮道吗?疏通运河,护送粮队,海上打点,哪个不需要钱。浙江的富是富,可是钱都在胡部堂手里,我们想做点事,要不出钱,只能回神都号丧了。”贾环道:“我在浙江有晋碱的生意。”
于既白放下茶杯,嘴角的笑逐渐沉稳:“贾兄做的已经够多了。
浙江的织造局等,我看胡部堂也没收多少,他们又不交税。
我寻思那钱放着也是放着,我来神都问问能不能借去。”
陈诩补充道:“有借无还。”
于既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陈兄这是什么话。”
陈诩道:“你的名声从长安门东一直响到长安门西,别说六部,就是宗人府都知道状元郎现在眼睛红的很。
你也是舍得一身剐,脸都不要了。”
于既白听了这话非但不恼,反而相当得意的样子。
贾环诚恳道:“于兄缺多少钱?”
于既白摆手:“贾兄真不用再搭钱了,有该拿钱的人不拿钱而已。”
说罢,于既白端起茶杯,感叹道:“哎呀,可惜这倭寇总往闽地跑。
多往我这淞江跑跑多好,我还能正经要些钱。”
陈诩横眼道:“养寇自重?视民无物?”
于既白道:“定叫他们有来无回。实在不行,玩砸了,还有胡部堂。”
陈诩道:“要是胡部堂也不行呢?”
于既白笑道:“还有贾兄。
一战全四功,啧啧,贾兄去砍倭寇就跟砍西瓜一样。”
陈诩罕见的没接话,似乎对这事很是认可。
贾环颇有兴致的听着二人聊天。
心中也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
织造局直供内帑,除了胡部堂就地收取军费,其余的到底有多少归皇帝多少归太上皇谁也说不准。如今皇帝和太上皇斗法,于既白趁乱厚着脸皮过来要钱。
六部无奈,只能冷处理他。
陈诩和于既白二人几句话中,贾环心中已有了数。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于既白道:“不过今天来贾兄家中可不是为了这事?”
贾环眨了眨眼:“你不是来避风头的?”
于既白端着茶杯逞强道:“我避六部风头?”
陈诩白眼翻到天上去。
贾环无奈的笑着看向于既白。
于既白对着贾环道:“我知道贾兄要娶妻了,而且还不是一个。
这等美谈,我可不想错过。
便拉着陈兄一起,问问你用不用我们帮你说媒。
正好此时我们还都在神都。”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陈诩点头道:“确实是这么回事。”
贾环想了想:“还真有。”
于既白心中好奇:“是谁?”
贾环道:“薛家姐妹和我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两个我都舍不得。”
陈诩道:“我和于既白一人写一封纳采辞,正好。”
贾环道:“确实是这个意思。”
于既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