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樊哙妻子是刘邦妻子的妹妹,连襟的身份让二人之间关系颇为亲密,开个玩笑无伤大雅。
但刘季一听这话,又伸手摸向自己隆起的额头,砸了砸嘴:“汝别说,汝还真别说。”
“还真没准儿!”
“刘某好歹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样貌堂堂、一表人才。”
“没准陛下方才就看出刘某的不凡了呢!”
樊哙见状讶然:“亭长,汝不是在说笑吧?”
刘季不语,樊哙扯着刘季拽到一边,低声道:“岳丈当年为何那般言说,旁人不知,汝与吾难道还不知吗?”
“不过是岳丈看上了亭长的权势和樊某的一膀子力气,却又觉得落不下脸面才编了个幌子而已!”初至沛县的吕公就是一只大肥羊,若非在县令处有些薄面,他早就被当地豪强分而食之了。但县令是流官,不能护其长久。
就算是县令还没走呢,也不耽误刘季带着一群人去闹事。
所以吕公才选了当地最大的无赖子刘季做大女婿,又选了樊哙做二女婿。
所谓面相,不过是因为刘季和吕雉之间的年龄相差太大,吕公为了自己的脸面编的一段瞎话而已。你丫还真信啊?
刘季看向樊哙,脸上没了平日的轻佻,而是认真的说:“吾想试试。”
樊哙眼睛瞪的溜圆:“试试?”
刘季点头道:“公子扶苏乃是世人皆赞的君子,世人皆言其刚直仗义。”
“今日一见,刘某以为世人所言不虚!”
“刘某自知不可能得陛下看重,但以刘某之才,入公子扶苏门下作一食客,并非不可能。”刘季从小就仰慕豪侠君子,只恨没能拜入信陵君门下。
如今又见到了同样被世人称赞的公子扶苏,刘季心头那股子少年热血竟是再度翻涌。
虽然公子扶苏远逊信陵君,但理应能比张耳更胜些许吧!
樊哙闻言,连连摇头:“汝都是多大岁数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当年的那个游侠儿呢!”
“汝都已经婚配了,更是好不容易才成为亭长。”
“且不说汝能否成为公子扶苏的食客,就算是成了,又如何?”
“能比在老家当亭长还自在吗?”
刘季可是他们这个小团体的老大哥。
刘季要是去给扶苏当门客了,他们怎么办?
队伍可就散了!
刘季洒然笑道:“自在?”
“自由自在,才是真自在!”
“若是被官职妻儿所困,哪还能被称之为自在?”
樊哙给出暴击:“莫要忘了,汝还要押送吾等徭役回返沛县。”
“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汝欲违律乎?”
刘季顿时就笑不出来了,高高抬脚瑞了樊哙一脚,无语的说:“不用汝提醒,乃公知道!”“乃公就去公子扶苏门前投一份名帖,等上两日。”
“若是两日不得召见,乃公自会继续押送徭役回返沛县,误不了日子。”
樊哙夸张的踉跄了好几步,而后才拱手肃声道:“亭长好脚力!”
刘季笑骂一声,朗声吆喝:“既已面见陛下,便已心无遗憾。”
“都甩开膀子,给乃公赶紧走!”
各队徭役的速度都开始加快,刘季更是率麾下徭役一路急行,于次日天色蒙蒙亮时就抵达了咸阳城附近。
令樊哙为他看管徭役,刘季自己则是换上一身新衣服,好生拾掇了一番后以亭长身份打听到了扶苏府邸的位置,快步赶去。
“让路!!!”
刘季正满怀期待的走在路上呢,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阵沙哑的吼声。
刘季赶紧让开道路,马蹄迸溅的泥水却还是落在了刘季的衣裳上。
“诶?诶!”刘季看了眼身上的泥点子,赶忙向疾驰而去的骑士伸出手,结果就看到了那一队骑士头顶的板冠,只能小声喝骂:“急着给人吊丧啊跑的这么快?!”
“这可是乃公的新衣裳!”
用力拍打了两下,衣裳上的泥印虽然浅淡了些许却依旧存在。
刘季无奈一叹,只能不再理会衣裳的污渍,快步跑向长公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