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问自己,迟薰还是"嗯"了声。帽檐在她脸上投下一点阴翳,可下半张脸仍在太阳底下,不远处,谢肆声也听到她应声,发觉她鼻尖还沁着细密的汗珠。回过神来时,谢肆声发觉自己手里多了一瓶冰水。2他站起来。
“喝吧,免得待会中暑了。”
又有人在她身前道。
迟薰眼睛被日光刺了下,只好眯起眼睛接过那瓶水,递到唇边小口喝起来。不可避免的,瓶子身上的水珠顺着倾斜角度汇聚成几滴水,很快滴到她衣赞花边繁复的领口有了深色的湿濡,上方,是喉间随着吞咽微微起伏的细薄肌肤。
一时间,递水的几个少年都没说话。
直到迟薰发觉周围有些安静,头顶的阳光也好像被什么渐渐挡住了。她抬起头,才发现身前站着三个人一一林昼一、宋颐初和谢肆声。除了宋颐初,其他二人手里也各有一瓶水。“谢谢。”
她朝林昼一说完,正要转向谢肆声,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已经冷着脸把瓶子收回去。
迟薰好奇道:“不是给我的吗?”
“……“谢肆声紧箍着瓶身,“你不是刚喝了一瓶,喝得完那么多?”迟薰仰起下巴,向他展示手里快要空的瓶子,而后伸出手。“也谢谢你。”
谢肆声看到他饮水后变得更加润泽的双唇,耳尖发热,但依旧面无表情地将水塞过去。
看到他递水前,还顺手把瓶盖拧了,身后观察许久的伴舞们都睁大了眼,纷纷互相对视,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震惊。他们当中有些是谢肆声同批的练习生,也都亲眼目睹过他当年在教室得知被迟浔跟踪时,表情有多么嫌弃多么烦躁。何况谢肆声是什么性子,他几乎很少给人好脸色,伺候人更是绝不可能。明明迟浔才是谢肆声的舔狗。
所以他们现在看到谢肆声主动给迟浔递水还拧瓶盖的画面,真的不是科幻片吗?
几个伴舞看得恨不得现在就上网爆料,吐槽那些营销号造谣都是反的都是假的,可是不行,他们每个人都签了保密协议,只能死守这份孤独与震撼。下午的排练进度明显加快许多。
个人SOLO环节,六个人都表演的是自己最擅长的部分,斯恒是单人唱跳、谢肆声是一首说唱歌曲、宋杳安和宋颐初的双人舞、还有林昼一的吉他独和泽费尔的独舞。
至于迟薰,她入团晚,简介上也声称没什么才艺。最初的舞台流程便自动略过了这一部分。<1傍晚时,迟薰便一个人坐在台下,像个观众一样看着一场场演出,她一边默记走位,一边眺望馆外的远处,回忆着旧馆的方向。即将上台的泽费尔和林昼一也站在不远处,几个工作人员围着他们正在叮嘱注意事项。
“旁边的旧馆开放时间是几点?"泽费尔突然若有所思地问起身侧的场助。他声音磁沉,看人时深睫覆下,绿瞳幽邃得像湖水般几乎要将人吸进去。女孩很快红了脸,忙道:“这几天没有演出,照理说有通行证的话是可以随时出入的。”
“知道了,谢谢。"泽费尔微笑。
“不、不客气。”
交谈时,林昼一突然脱离他们,背着吉他朝看台走过去。渐近的脚步声惊动了正在失神的迟薰。
她扭过头,就见林昼一一步步迈上台阶走到她面前,而后揪紧了身上的吉他背带,“solo环节,我们要不要一起唱歌。”迟薰轻眨了下眼,迟缓道:“可是……我都不知道你唱什么,也没学过。”“是首老歌,你说不定听过。“林昼一又走上一步,“我可以哼一段你听听。迟薰很喜欢听他唱歌,便倾了倾身点头。
林昼一低头很快哼了一段歌词,而后停顿片刻,抬眸打量他的神情,见男孩怔了怔,他小声道:“怎么了?”
“我是听过这首,也被教……咳,也会唱,但我一直不知道它的名字"迟薰歪头问道:“这首歌名叫什么?”
“爱你。”
林昼一脸上很快染上无措,“我的意思是,歌名叫《爱你》。”迟薰怔忡之际,一个嵌满淡青色钻石的华丽手麦被塞进她手心,对方又鼓起勇气走上前一步,站到她面前。<2)
“我们一起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