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康拉德·科兹推开韦恩几人，脸上露出了带着浓浓讥讽味道的大笑。

“至少他们真的会为了我的死亡而悲恸。”

福格瑞姆的脸上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变色了。

而一直专心致志在那里当个摄影师的沈观，也忍不住瞥了科兹一眼，然后看向了法比乌斯·拜尔。他真的很想问问法比乌斯：

在克隆这个康拉德·科兹的时候，你真的没有加入其他原体的基因？

例如某位喜欢飙车的太空蒙古人。

“咻~”

福格瑞姆的回应很直接，鳞片在地上摩擦，速度瞬间飙升到极致，带着令人胆寒的气势冲向了科兹。韦恩几人一脸担忧，很想要助原体一臂之力，但却被沈观拦下了。

“你们老爹刚刚获得新身体，让他熟悉一下，你们就不要添乱了。”

虽然他们都算得上身经百战的老兵，但在原体的战斗之中，除了添乱之外，真的没有其他作用了。事实也确实如此，单单只是观看两位原体的战斗，他们的眼睛甚至都快有些跟不上了。

不过，同样如同沈观所说，科兹虽然依旧有些狼狈，但动作却肉眼可见的越来越流畅。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甚至可以提前避开福格瑞姆蓄谋已久抽过来的蛇尾。

就仿佛已经死了几十上百次的褪色者，早已经将boss的招式牢记于心，提前预知boss接下来的招式。预知？！

但无论是午夜领主“后援团”，还是正在战斗的福根都知道，科兹是真的能够预知未来。

只是过去的科兹，更多是预知久远的未来，而且完全不受控制，每一次发作都充满了痛苦，这一点，完全遗传了科兹基因缺陷的韦恩和麦金斯最有发言权。

可是现在的科兹，似乎已经截然不同了。

是因为他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沈观。

法比乌斯·拜尔终于治疗完毕，走到了沈观的身边，将医疗箱递了过去。

“这是你的报酬，我不像帝皇，我可是个实诚人。”

沈观却把医疗箱又推了回去，还不忘故意当着帝皇的面蛐蛐一句。

“你实诚？！”

正在和色孽互相扯头发的帝皇闻言，不惜挨了色孽一舌头，都要发出一声发自灵魂的质问。这个混蛋说好的给山阵号一个如同哥谭号一样的AI，结果呢!！

科技神甫莫尼·冈萨雷斯使用工具箱直接将山阵号还原到刚建成之时的模样，

而建造山阵号的时候，正是人类的黄金年代，铁人叛乱还未发生，人工智能还没有变成憎恶智能，所以山阵号本就自带人工智能。

换言之，这个混蛋不仅直接白嫖了他山阵号的机魂，还给他留下了一个天大的隐患：

谁知道山阵号的机魂之后会不会再突变成憎恶智能，然后把整船人都干掉，逃之夭夭！

他想解决这个隐患，就还得再拿出不亚于山阵号机魂的好东西，再去交易一遍。

实诚？

奸商！

自他出来以来，近五万年来，所见过的第一奸商！

“沈观阁下果然技高一筹啊。”

法比乌斯自动过滤了帝皇的怨念，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呵~”

沈观却笑着摇起了头。

“并不是我技高一筹，而是你不了解康拉德·科兹。”

法比乌斯不解的看着沈观。

虽然他承认沈观有着超人的阅历和见解，但他毕竟亲历过大远征和大叛乱。

尤其康拉德·科兹刚刚被帝皇寻回时，还是被安排给福格瑞姆传授各种知识、技能的。

他已经算是所有军团里，除了午夜领主之外，最了解康拉德·科兹的人了，他还能怎么了解？何况，就算是午夜领主也不见得真的了解他们的基因之父。

“愿闻其详。”

“你知道为何大叛乱之时，那四个家伙为什么没有一个对科兹感兴趣吗？”

沈观却先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法比乌斯摇了摇头。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不可能成功。”

沈观说了句废话。

“虽然这和我们信仰的帝国真理相悖，但必须承认，无论是现在的帝皇，还是原体们，本质上都代表着人类的某种情感投射。

例如福格瑞姆是人类对完美、极致的渴望，但真正的完美与极致并不存在，于是当始终无力触碰真正的完美之时，堕落不可避免。

曾经对完美的极致追求变成了享乐，纵欲，似乎想要以此弥补过去为了追求完美而遭受的艰难痛苦。而康拉德·科兹则是正义，带着自毁倾向的绝对正义。

当人们始终得不到正义之时，便会不顾一切，用尽一切方式去追求自己想要得到的正义。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这种正义或许是狭隘的，或许会过犹不及，

但却永不会消失。

康拉德·科兹便是这种情感的投射，所以在诺斯特拉莫他厌恶一切罪恶，他审判着任何罪恶，用最极端的方式。

而这极端的方式必定会促使他跨越伸张正义的界限。

当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