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啊”
喝粥喝的肚子都要炸开的彭憎,仰天咒骂一声,再一次开始呼呼大睡。
冯安跟粱昆搬不动这种彪形大汉的,还是云策提着他,把他丢到羊车上,这家伙的高热已经退的差不多了,只是身体过度虚弱,加上六处骨折,以及数不清的皮外伤,导致他的脑子不怎么清楚。云策对这个很感兴趣,真的,这样的人,这样的伤势,在地球人身上早死了七八遍了,他在吃到了一点食物后,居然在恢复,能与之相媲美的只有蟑螂这种地球古生物了。
昨夜下了雪,今晚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满月比三个月前小了足足一半还多,也终于有了一点地球月亮的模样,假如地平线上没有血月跟钩月两个讨厌鬼总是显示自己存在的话,云策说不定会想起故乡。这个念头才起来,云临川那颗满是老人斑的光头就出现在云策的眼前,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就连睡姿都周正了一些。
这就完蛋了,云临川只要在云策的脑袋里出现,就会锲而不舍的在那里盘桓好几天,让云策一遍又一遍的想起跟他在一起的日子。
云策讨厌五点钟起来跑步,讨厌一直跑到七点钟才停止,讨厌运动后才刷牙,更讨厌餐桌上一成不变的饭食。
天快亮的时候云策就不耐烦的睁开了眼睛,见旁人还在睡觉,就从龙珠里掏出手机瞅了一眼,果然,是清晨五点,还他娘的是地球时间。
把手机丢进龙珠里,云策就站起来,用冰水打湿了帕子,胡乱擦擦脸,又往嘴里灌了一点水,胡乱咕噜几下,就当是刷牙了。
不是他不爱刷牙,那个该死的黑衣人就没给他准备牙刷牙膏,里面完全是特种部队野外生存训练的装备,连枪都没发一枝。
为了方便赶路,云策的营地就在大路边上,如果是白日里听到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没啥稀奇的,这条路上还是有不少商队经过的,毕竟,皇家猎场这里的出产还是不少的。
如今,满月高悬于半空的时候,来了一群人,自然是不妥当的,和衣而睡的冯安,粱昆也听到了动静,睁开眼准备呼喊,就看见云策站在羊车旁,从嘴里吐出一口水,示意他们继续睡觉,然后,他就跳起来,越过高高的羊车,从天幕缝隙处离开了。
云策是五点出去的,不到七点他就回来了。
冯安见他身上穿的衣裳丝毫不乱,头发也很整齐,就是一双手像是才洗过,比往日只洗一遍的时候干净不少。
云策回来啥都没说,冯安也就没有问,不管凌晨来这里的是人,还是野兽,这都不重要了,云策应该把事情给解决了。
今天就要接管皇家猎场了,娥姬有些激动,大清早起来没看到云策,还以为他出去跑腿去了,就赶紧催促众人随便做一点早餐凑活一下,想要吃好的,等郎君接手了皇家猎场再说。
彭憎睡得非常的沉,或许他的本能告诉他如今很安全,所以,他进入了深度睡眠,云策知道,这种睡眠对于修补人的身体,以及精神伤害,有着不可替代的好作用,也就没有让急于安排彭憎干活的娥姬靠近。娥姬的观念是非常朴素的,你吃了我家的饭,就要给我干活,她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大的道理,就算霍王复生,她也敢当着霍王的面这么说。
清晨,吃过早饭的众人再一次迎着朝阳上路了,皇家牧场本就在东边的高良山下,太阳从高良山露出脸来,就预示着新的一天开始了。
一路上冯安在仔细地观察周围的地形,他想从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中追寻到一点蛛丝马迹,他坚信,云策早上那个时候出去,不是如娥姬说的那样是去跑腿的。
皇家猎场是一个高山猎场,听说这里能猎到整个大汉都极难一见的整,这是一种圣兽,据说,当年皇帝刘寿跟霍王同时举弓,皇帝射死了一头熬,霍王空手而归。
皇帝刘寿就把这头熬的皮毛制作成帽子,一年四季都戴着,从未脱过。
云策抵达一片占地很广的殿堂的时候,大门处一个人都没有,冯安朝里面大声喊叫半天,才出来一个老婆子战战兢兢出来问他们找谁。
冯安解说是皇家猎场新上任的大总管到了,要里面的官员出来迎接。
“卫墩儿不在。”
不论冯安怎么说,老妇人依旧是那句话,卫墩儿不在。
云策推开大门,放羊车进入皇家猎场,回头再看那个老妇人的时候,发现她还是呆滞的站在那里,嘴里不断地嘟囔着一一卫墩儿不在。
“这个卫墩儿大名叫卫嚣,多年以来一直担任皇家猎场的副总管,听说是一个憨厚的人。”粱昆很容易从脑海里的百官谱里找到了对应的人。
云策撇撇嘴,对粱昆刚才说的话,他可是一个字都不信,早上,他出去跑步的时候遇见了卫墩儿等二十九个人。
其中,最厉害的六个壮汉都是卫墩儿的儿子,还有十一个年轻人,听说是卫墩儿的孙子,最年轻的一个听卫墩儿说今年只有十三岁,这次过来是开眼界,练胆,顺便从娥姬她们一群女娃中挑选一个顺眼的当婆娘。
今年已经六十八岁的卫墩儿的身体依旧强健,他从八岁接替父亲成为皇家猎场的一名役夫后,一直把这座皇家猎场当成自己的家,时间长了之后,这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