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家里面美食的气息,它们掩盖了两百里外的出云城散发出来的酷毒,这里就像另一个世界一般,跟所有不美好的事情不相干。
老程第二天又骑着雷烟兽去了出云城,这一次他携带了攀城墙的钩锁,云策还在为自己判断失误感到愧疚的时候,不到下午,老程又回来了,钩锁依旧挂在马鞍子上,跟走的时候一个模样。
不过,这次回来老程显得很轻松,似乎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头,或许,他的家人已经死光了吧。唯一的好消息是彭憎的伤口好的飞快,比云策上一次救他的时候,好的快得多,几乎快三分之一那么多。
张敏以一天一只信鸟的频率向外丢信鸟,第三天的时候,她收到了六只信鸟,每打开一封绢帛,张敏的嘴角就上翘一点,等六个绢帛内容被完全诵读完毕之后,张敏就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云策的肩头道:“以后去了长安,没吃的,没住的地方,可以来投靠我,我帮你。”
“什么时候走?”
“明天,明天下午就有巨型信天游来带我们走,到时候让你婆娘看好狗王,莫要跟信天游起了冲突。”云策理解的信天游明显是歌曲的一种,可是听了张敏的话之后,那东西应该是一种交通工具,听名字应该会飞。
“啥是信天游?”
张敏指指自己骑来的大鸟道。
“比它大十倍,人家是鸟王。”
云策瞅着张敏的大鸟若有所思的道:“信天游好抓吗?”
张敏瞅着云策吃吃笑道:“别做梦了,这种鸟从开始飞的那一天,就只在产卵的时候落地,雌鸟产卵完毕立刻就死,雄鸟不吃不喝把卵孵化之后,也就死了,它们的雏鸟从破壳的那一天开始,就要迅速离开悬崖高处的巢,往悬崖下掉,如果在掉的过程中学会了飞,它就能活,如果学不会,那就会摔死。普通信天游都是如此,鸟王信天游你天生就有,那就有,天生没有,那就没有,
攀星楼的这只信天游鸟王,是继承来的,可不是我们自己抓的,全大汉也就这么一只,如果这一次不是为了接彭憎这个奇人,以我的权限,再混一百年都没资格动用信天游。”
见云策又把目光落大鸟身上,张敏立刻警惕的道:“别想了,私人拥有这东西,是诛九族的大罪。”云策现在对张敏口中的信天游好奇到了极点,大鸟虽然难得,还在云策的理解范围之内,信天游这东西就让他难以理解了,他想不出那只鸟会大到什么程度。
五天时间,彭憎的重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这一幕都是在张敏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在她看来跟神迹一样,最让张敏羡慕的是,这家伙明明挨了十八刀,如今,皮肤上除过有一道红痕之外,不见任何疤痕。彭憎在张敏的陪同下离开了养伤的屋子,见到云策第一句话就问胡婆的下落。
云策表示不知,不过呢,以如今外边的乱象,一个老婆子带着钱跟粮食,就算能躲开盗匪,在狗皮子横行的野外可能活不了多久。
“我本来想给她养老的,她不该害我,最终也害了她自己。”
云策嗤的笑一声道:“你从来没有选择正确过,好不容易坚定了一回,还被伤的如此凄惨。但愿,这一次我帮你选的路,能好走一些。”
彭憎摇摇头,双目中已经没有了光彩,跟云策一样抬头瞅着天边出现的一片阴云,阴云,并未留在高空,而是急速下降,等信天游的双翅滑过皇家猎苑上空的时候,娥姬怀抱里的奶狗猛地抬起头,吡牙咧嘴的看着天空。